屋子里火光闪动烟雾缭绕,苏偃月身穿素衣木簪挽发,她俯身添柴时,一缕发丝徐徐垂落在?修长光洁的脖颈旁。

火光跳跃在?她清丽妩媚的面?容上,添完柴,她下意识抬手,尾指微翘勾起发丝轻轻拢在?耳后,露出?白皙可爱泛着温润光泽的耳廓。

她神情认真专注,有条不紊的忙碌着,待到锅烧到正好,她挽起衣袖熟稔的浇上油,并未注意到无声无息站在?门外的卫景幼。

可就?在?她准备将洗净沥干的青菜下锅时,余光却不经意瞥见了门外一道矗立不动的黑影。

她着实被吓了一跳,手一抖将放在锅旁的一碗清水打翻,几滴水浇入烧着热油的锅中,冷水遇热油噼里啪啦炸开,大片滚烫的油星顿时飞溅在她手上。

苏偃月忙退开几步,抿着唇没忍住痛呼了一声。

卫景幼也被吓了一跳,她此时也顾不得行动不便,大步跨了进来,手忙脚乱盖上锅盖,而后二话不说,抓起苏偃月的手凑近看了眼。

只见苏偃月手背上,那白皙莹润的肌肤上留下了一片被油星烫伤的红点,瞧着甚是触目惊心。

卫景幼皱了皱眉,懊恼又歉疚的开口道:“怪我?,都怪我不该一声不吭站在那吓着了你。”

她说着,又赶忙牵着苏偃月到水缸前,一手握住她指尖,一手舀起凉水轻轻柔柔的浇在她被烫红的手背,一遍又一遍清洗降温。

苏偃月轻咬着薄唇,一言不发痴痴望着卫景幼。

在?火光映衬下她脸色红得异样,一双多情的桃花眼?不知是不是被烟火熏过,水涟涟雾蒙蒙,似染着微醺醉意。

卫景幼头也没抬,轻声道:“待姑姑回来,我?便同她说一声,让她将温玉留下,姑娘本是客人,不该劳烦姑娘费心照料我?。”

苏偃月闻言眸光微动:“是我?情愿如此,将军不必见外。”

卫景幼浇水的动作顿了顿,她跟苏偃月凑得很近,两人的身体靠在?一起,气息也几乎缠绕在?一起。

她稍稍一偏头,便看到苏偃月脖颈上挂着几点细碎汗珠,犹如清晨附在?娇嫩花瓣上的露珠,欲落未落。

不知为何,她忽然恍惚了片刻,而后才收回目光,故作戏谑道:“听?闻京都的贵公子散尽家财也难见姑娘一面?,若叫他们知晓姑娘如此费心照料我?,怕不是要嫉妒的眼?红。”

其实当年离开京都后,卫景幼也一直有听?说过苏偃月名号,就?连千里之外的月影城,都有人知晓苏偃月这位号称才貌双绝的绝代?佳人。

听?说京都那些文人墨客贵门公子都对她趋之若鹜,疯了般追捧她,甚至有人慕名而来散尽家财,只为见她一面?。

有人为她作诗作赋,有人遍天下搜罗奇珍异宝博她一笑。

既然有人追捧,自然也有人贬低轻视,毕竟苏偃月再怎么清傲也始终身处风月场。

犹记得当初,有位闲散王爷途径月影城,有富商设下盛宴款待了他,酒过三?巡当着众人面?谈及苏偃月,轻蔑说了句一点朱唇万?*? 人尝,接着便是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

卫景幼听?闻此事后,当天夜里便蒙面?闯进那王爷住所,套了麻袋吊在?树上痛打了一顿,打得那王爷卧病在?床躺了一月有余。

旁人或许不知道,但卫景幼最?是清楚,被无数人追捧觊觎轻视的苏偃月,几乎每晚都会?在?窗前坐上许久,什么也不做,只是面?无表情静静坐着不知在?想什么,像个失去魂魄的木偶。

而她就?趴在?窗外的槐树上,陪伴了苏偃月许多个漫漫长夜。

当时她便发誓,一定要光明?正大替苏偃月脱去奴籍,并非为了兄长,只为还这个可怜女子一个自由身。

她想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