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箭呼啸而去,眼看快要将斑鹿射杀,却有另一支羽箭从斜侧方射出?,两支箭不偏不倚在半空撞在一起。

斑鹿被?惊动,蹦蹦跳跳逃窜而去。

穆云州沉着脸扭头看去,却见身旁不远处骑着高头大马,刚放下?弓箭的卫景翊。

他先是一愣,旋即挑眉质问:“卫将军为何?要坏了本王子?兴致。”

卫景翊没说话?,只?是抬手指了指越来越远腹部臃肿的斑鹿,那应该是只?怀孕了的母鹿。

穆云州眯眼看去,顿时了然一笑,他没再?说什么,纵马走到卫景翊身旁,饶有兴趣问:“卫将军,不如我们比试一番。”

卫景翊脸上没什么表情,比平日还要镇静许多:“二王子?想比什么?”

穆云州见她有兴致,抬手指向林间深处:“就比谁先猎杀放归林中的两只?虎两头熊。”

卫景翊循着他指向的方向看去,分明是烈日晴空,可那幽深的山林却漆黑一片,仿佛凶兽无?形张开?的深渊大口。

她缓了缓神收回目光,虽然对打猎这项活动没半点兴趣,但她必须跟着穆云州,毕竟这山里混进了不少刺客,也不知他们何?时动手。

故作沉吟片刻,她问:“既是比试,那可有彩头?”

穆云州大笑,晃着手中马鞭道:“上次本王子?在行宫遇刺,你们太子?给了本王子?十几车绫罗绸缎,十几车瓷器茶叶当?做赔礼,你若赢了,那些东西你尽可抬走一半。”

太子?可真够大方的,随随便便就给了几十车赔礼。

卫景翊反问:“我若输了呢?”

穆云州依旧贱得很,他俯身凑近了些,挑衅道:“卫将军若输了,便让卫夫人给本王子?跳上一舞,如何?。”

卫景翊抿了抿唇,握着缰绳的手不自觉攥紧,要不是不允许,她真想一鞭子?抽在这无?耻之徒脸上。

她压着火,冷淡瞥了穆云州一眼:“我若输了,太子?给你的赔礼,我照单再?给你一份。”

穆云州也知道自己的要求太过无?礼,卫景翊根本不会答应,因此他只?是略微思索,便无?所谓应下?。

“卫将军大气,那就一言为定。”

两人定下?了比试约定,便一前一后带着大批护卫,朝林中深处狂奔而去。

而就在两人离开?的东侧树林里,一潭碧绿泉眼旁,宋云纾正默默站在潭边,她神情清冷疏离,落在水中的目光有些恍惚失神。

怜月悄无?声息的从她身后走出?来,双手捧着一个古朴小巧的木盒。

那木盒看着平平无?奇,但怜月捧着它时似乎格外小心,好似生怕晃动。

“小姐,奴婢将东西带来了。”

宋云纾回过神来侧目望去,一言不发接过木盒轻轻打开?。

只?见盒子?里放着一枚虫茧,有点像蚕茧,不过比蚕茧要小上一些,只?有指甲盖大小。

把虫茧外壳薄薄一层,看不出?里面是什么虫子?,但能依稀感觉但里面似乎有东西在蠕动。

宋云纾扫了眼,启唇轻声问:“可知如何?用?”

怜月垂眸恭敬答道:“朝瑰公主说只?消一滴血,便能叫它认主。”

宋云纾敛眸望着盒子?里的那枚虫茧,薄唇微抿迟迟没有开?口。

怜月等了许久,忍不住偷偷抬眼看去。

然后,她便在一向杀伐果断喜怒不形于色的的小姐脸上,窥见了她从未在小姐身上看到过的一丝情绪,茫然与踌躇,

宋云纾再?一次失神,脑海中清晰出?现卫景翊的脸,那双清澈明亮的眸子?深深望着她,一字一句说着心甘情愿。

心口好像莫名空了一块,那种不安的感觉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