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纾阖眸,负在身?后的指尖愉悦的轻敲了几下,淡淡启唇问:“惜风给你的药可?有用过。”
“有,我每日都有叫温玉按时敷药。”
回?答后,卫景翊歪头想了想,怕宋云纾不信,还撩起衣袖给她展示小臂一处已经结痂的伤口。
宋云纾随意扫了眼,伤口确实不深,惜风配出来的伤药千金难求,只要按时敷用,愈合后连疤都不会留。
晕乎乎的感觉持续上头,卫景翊看了宋云纾一眼,又看了一眼,打算问又不敢去问的话,到底还是问出了口。
“你近日都在忙些什么?”
宋云纾沉默半晌,不紧不慢思忖着开口:“去见了慕容前辈,请她过几日给卫姑姑还有苏姑娘诊脉开方。”
卫景翊听到这话本该欣喜道谢,可?她憋了一会儿?,最后烦躁的抬手敲了敲脑袋,憋出一句不太符合她一贯个性的话。
“你见了她整整两日吗?”
宋云纾眸光微动,看着她越来越踉跄的脚步,越来越迷离的眸子,玩味一笑轻柔问:“你今日怎想起追问我去了何处?”
卫景翊低下头,深深叹了口气:“我有两日没见你,算上今天?应该是两日半,只夜里出门见你屋子亮着,才知你在。”
“两日半没见,睁眼不见你,闭眼也不见你。”
“你该和我说的,你说你忙也好,哪怕只说一声也好。”
她自顾自呓语,语气带着懒散醉意与自己都意识不到的幽怨,声音与脚步一起,软下去又飘忽起来,最后连石头也踢不准了。
说多错多,她其实知道自己不该说太多,可?她管不住嘴巴,最后索性大脑放空不去管,连宋云纾有没有回?答也不管。
“你可?知那林公子找了你好几次,上午不见人?下午便又来,恨不能蹲在大门口等?你,抱着副画谁也不肯给。”
“他托人转交给你的那副画,我放在书房,我本不想看,可?昨日夜里睡不着,没忍住偷偷看了眼,就只看了一眼,他果真画得极好。”
卫景翊语速很慢,所以?还算流利,只是不知想到什么,她水汽弥漫的眸子黯了黯,迷蒙的眼神苦恼又挣扎。
“可?他画的是你,不画脸我也知道是你,我看一眼就知道是你。”
那副画真的很美,翩然?似仙的白衣,如墨如瀑的青丝,虽然五官空白但意境妙极,林择枝大概在心底描画了无数遍。
“林择枝是读书人?,他可?是书生啊。”
黯然?神伤了一会儿?,卫景翊突然?冷笑了两声,她不敢告诉任何人?,其实她真的有点?,嗯,应该说挺在意系统对林择枝的评价。
什么林择枝是她真正的情?敌,是原书呼声最高的深情?男二。
“仗义多是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翻翻历史看看小说,书生能有几个好东西,有人?越读书越迂腐,礼义捡起来廉耻丢了。”
宋云纾几乎全程没开口,她跟随着卫景翊杂乱无章的脚步,一双眸子定定望着她,唇角抑制不住的上扬,笑意深深浸入凤眸。
她眼底流转着璀璨光泽,似将满天?星辰细细揉碎洒入,带着温柔欢喜诧异动容了然?,一瞬间翻涌的情?绪比十几年加起来还多。
没想到这人?喝醉了竟如此能说,好像不小心连心里话都说出来了,虽是醉话,但应该是心里话吧。
人?醉了只会放大心中的恶念与欲念,想要什么想说什么便忍不住付诸行动。
卫景翊以?前喝醉了倒头就睡,她的性格她的职业不允许她做错事说错话,她现在也没醉到丧失理智的地步,可?她很想说些什么,也允许自己说出口。
不过她是道德感很强的人?,暗戳戳说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