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景翊将火折子丢向一旁浸了灯油的绸帘,又推倒了一座书架,火光窜起的同时,她?也持匕首冲向了黑衣人。

绸缎本就易燃又浸了灯油,再?加上散落在地?泼了酒的书册,火势蔓延的极快,浓烟很快冲天而起。

穆云州躲在横梁上,用卫景翊事先给他的湿布条掩住口鼻,低头欣赏着他一向视作死敌,此时却不得?不为保护他而卖命的人。

这感觉真是痛快。

卫景翊身法?翩然,手中匕首又准又狠,闪避性灵活性耐力都十分优秀,而且她?打?架一直很猛,有了武功加持就更猛了。

她?百无禁忌什么阴招都敢用,比如插眼睛踩脚趾踢下身,拉敌人挡刀,都是她?混入□□打?群架学?会的。

一时之间,她?在黑衣人的围攻之下竟不落下风。

但双拳难敌终究四手,她?最终还是被团团围住,不仅要躲避劈砍而来的刀锋,还要警惕时不时从?刁钻角度袭来的铁爪。

穆云州透过浓烟与火光,居高临下的看着殿内混战,不动?声色的勾起唇角冷笑,犹如在看一出好戏。

今日之事于?他有百利而无一害,卫景翊若就这么死在刺客手里,凉国便少了一个心腹大敌。

就算卫景翊没事,他也能借被刺杀一事大做文章,向景国施压,所以从?一开始他便没打?算出手。

他只需要保住自己的命就够了。

穆云州笑得?愈发愉悦,手中柔软丝滑的布料被茶水浸湿,带着茶叶的涩味,还带着一股极其好闻的浅浅香气。

这是卫景翊从自己身上撕下的袖袍,自然是她?的味道。

真奇怪,一个征战沙场的男人,身上不是汗臭味,竟有此等醉人的香味,不似花香不似熏香香.....

穆云州直勾勾盯着下方与黑衣人缠斗的卫景翊,目光落在她?偶尔露出的雪白?后颈,又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气。

极细微的破空声从?隐蔽处传来,正享受着嗅着布料上气味的穆云州毫无防备的中了暗器。

三根银针齐发,闪着寒芒没入穆云州三处穴位,他只觉身体?一僵,还来不及看清查看是谁下的黑手,便觉眼前?一黑栽倒了下去。

卫景翊刚躲开擦过肩头的铁爪,便见一道身影如断线的风筝砸在他与黑衣人之中,发出痛苦又微弱的哀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