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实在困乏得?很,没工夫去跟宋清砚纠缠。
和怜月打了声招呼,她轻车熟路的进了屋落下门闩,世界终于清静了。
宋云纾还没睡,她端坐在窗边木案前,正揽袖提笔入神的写着什么。
卫景翊进门,她不?曾抬眼也不?曾开口,只?是笔尖稍稍一顿,抿起的嫣红薄唇不?易察觉的舒缓了些。
卫景翊也没打搅她,自顾自褪了外衣往屏风后?的云榻上一躺,而后?半眯起眼装睡,实则在观察着宋云纾。
昏黄朦胧烛影下,宋云纾当真美得?惊心动魄,清冷入骨矜贵高傲,就连一拂袖一落笔都那?般优雅好看。
都说骨相美才是真美人,可她骨相皮相都堪称完美,精绝的眉眼五官,那?一袭白衣,都比不?过她如雪如玉温润的肌肤。
就连散发出?的气质都那?般高不?可攀。
作?者对她真的很偏心,给了她无人匹敌的美貌与聪慧,唯独没给她的,便是普通人都会有?的情感吧。
不?对,她也有?情感,只?是不?太正常而已。
宋云纾大抵是乏了了,她忽得?抬手,纤纤玉指扶在太阳穴揉了揉,而后?放下笔徐徐掀眸望来?。
卫景翊收回思绪,用薄衾把脸盖了起来?,阻绝了自己的目光,也阻绝了宋云纾的目光。
“你不?是说,今晚不?来?瑶光阁?”
空气沉寂了半晌,宋云纾的声音飘过耳畔,噙着浅浅笑意,又掺杂着些许戏谑。
卫景翊挑眉,皮笑肉不?笑回道:“那?就得?问小姐了。”
宋清砚为什么会出?现在闻烟阁后?巷,为什么大半夜追她跑了几条街,还在房门口堵她。
这些不?都是宋云纾的手笔么。
宋云纾的脚步很轻,轻到近乎听不?见,只?是她的声音近了些:“你放心就是,我会同兄长解释。”
比起之前,宋云纾这次的戏弄算是点到即止吧,只?是让宋清砚臭骂她而已,至少身体没受罪。
卫景翊没说话,但感觉面前单薄布料透进来?的光暗了暗,宋云纾走近了,或许就在身旁。
果然下一秒,她平静却?又温柔的声线又近了。
“我已吩咐下去,明早备好马车去白鹤寺。”
卫景翊唇角勾了勾,装模作?样的打了个哈欠,拒绝道:“不?去,我明日要去马场训雪鬃。”
许是蒙着头的缘故,她声音听起来?闷闷的,像是在赌气。
宋云纾并未恼怒,语气依旧清浅:“你当真不?去?”
或许卫景翊已经习惯了,可若让旁人来?听便会发现,宋云纾对她的耐心与语气,简直好到出?奇。
卫景翊轻哼一声,薄衾随着她的呼吸而微微起伏:“我去做什么,去碍小姐的眼么?”
宋云纾意味深长道:“明日有?一?*? 出?好戏,我欲邀将军同观。”
白鹤寺,寺庙能有?什么好戏。
卫景翊的好奇心都勾起来?了,她问:“什么好戏。”
“长公主?被太后?禁足期间,去寺庙与悟慧大师私会,不?知这出?戏将军可有?兴趣一观?”
宋云纾语气轻飘飘的,带着些漫不?经意,可说出?来?的话却?刺激的要命。
这不?是高阳公主?和辩机和尚的翻版吗。
卫景翊瞬间来?了兴趣,但她按捺着,装作?平静问道:“如此隐秘之事,小姐是如何知晓?”
宋云纾轻声一笑,意味深长道:“自然是苏姑娘透露。”
卫景翊终于掀开盖着脸上的薄衾,她坐起身,仰头望着面前的宋云纾:“你不?是要杀她么?”
烛火昏黄光亮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