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屋内往屋外走,看见雪被扫开在路的两侧,再走出去就看见裴叙站在侧边等她,早早的他就来了。
裴叙自然地拿过她身上的东西,自然地问:“作业写完了吗?”
本来觉得很温馨的时刻立马被打破,她一下甩开裴叙的手,嘟囔道:“比老师还关心我的作业。”
“你不写完回学校不是要补,还有,”他凝眸,压抑着声音,“不准再抄别人作业了。”
祁昭眉一皱,脸上不自在又不好意思的神色,蹲下抓起一把雪往他身上扔,“你管我……你怎么知道的。”
他说,“听见你们班一男的说的。”
“教你这么久了还是不愿意来问我。”像是妥协一样,语气委屈巴巴地,“我也可以帮你写,干嘛抄别人的。”
祁昭大概知道他又吃醋了,长舒了一口气,无所谓道:“你太敏感了,一张卷子而已。”
裴叙抿着唇不说话,祁昭移开眼,自顾自走在前面,半开玩笑的说,“现在才多大,如果能活到一百岁,我们还有八十多年的人生呢。”她背着手走在前面,一边走一边说,“你难道想在一颗树上吊死?我可不愿意。”
风声沙沙的,好像刮着地上的雪往心里飘,又冷又凉。
祁昭没听见裴叙说话,转头去看他,他只是静静的走,步子很慢,像是故意走在她后面,只是那眼神深幽,说不上来的冷冽。
祁昭看不懂,但不喜欢这样赤裸裸的被盯着看,她说,“你别逼我了。”
从来没有被束缚过的她,和裴叙在一起这几个月以来最不开心的一点就是被他束缚被他要求,就算在学校里他也不安分,只要一看见和男的有什么就来到她身边,光是那模样不说话就能把人唬走。
特别是上次羽毛球事情过后,她身边就只有宋青了,男的不说,为什么女同学也远离她。
再者已经管到她周围人来了,像是被捆住手脚一样,哪里都不自在。
裴叙却仍旧不说话,祁昭莫名的心烦,不再和他往他家的那条路走,自己转了弯,“我今晚回家。”
周阿姨儿子生病,请了几天假,所以她这些天全在裴叙家,那时候想的是一个人守着诺大的房子冷冰冰的,不如抱着一个人睡来得舒服。
见她开始有些生气,裴叙步子跨大,两步就走到她身边,牵起她的手,行动和语气有一种不容拒绝的意味,“祁昭,你也别逼我。”
如果是这样的话,保不准哪天会让她后悔总是说这些划清界限的言论。
他力道很重,握得她手发疼,祁昭只能服软,“你轻一点。”
裴叙脸色一沉,耳根有些发红,带着戾气压下去,心里暗骂,靠,他觉得自己真不是个东西,现在只听她说话就想和她做爱。
力道松了些,却强硬的拉着人往另一边走,祁昭也只能跟着。
路上人烟稀少,走到他家楼下人更是少,还要再穿过一条巷子才到。
这条巷子不长不短,但如果裴叙不在的话她是绝对不敢一个人走这条路的,晚上的时候总能看到喝醉的酒鬼或是聚众的小伙,被压在墙上旁若无人接吻的情侣都让她害怕,若不是裴叙,生活在明亮处的她这辈子大概见不到这样的场面。
但是今天的巷子却格外安静,十点不到,怎么说也会有几个烟鬼在靠着墙假装深沉,但是什么都没有,连风的声音都小,祁昭握紧裴叙的手贴近他身边,正担忧着,巷子口站出来好几个人,幽灵一样。
巷子光线昏暗,那些人一出现带来一阵寒风,掠着身上浓重的烟味和酒味向他们飘来,祁昭嫌弃的捂了捂鼻子,实在是很恶臭的味道。
以裴叙的直觉来说,不太对劲,他瞳孔微缩,再次抓紧祁昭的手,把她往身后拉,很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