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二……”她轻念,脑子里回忆自己那个年纪在干嘛,那时候妈妈还没有那么忙,经常陪着她,那一年她哥哥也还没出国,她被管得严但过得充实,现在谁都不在她身边。
其实她最开始的时候接受不了这样的落差,闹了脾气,爸妈都推了工作在家陪了她半个月,那时候最常听见的就是两人在书房里开工作会议,忙完又要来陪她,被惯坏了也不觉得有哪里不妥。
后来她哥哥祁江回来,两人才赶回工作岗位,祁昭可讨厌他了,总要和她说一堆大道理,说她任性,不懂得理解别人的苦楚,她不耐烦得很,后面渐渐接受,久而久之的,自己就一个人独守诺大的房子也不再闹腾了。
蓦的,心疼起裴叙,她从没过问关于他的任何事,但他的生活里除了许衍那一个朋友,好像再没其他人了。
说起叛逆,她绝对是比不上裴叙的,以前都会有人管着,再怎么闹都有人做靠山,那裴叙呢,有人关心他吗?
祁昭眼睛睁着,头抵着他的胸膛,听他心脏有力的跳动,又开始后悔接近裴叙,但又控制不住靠近他。
裴叙现在有她就不是一个人,但她还是要离开的,裴叙还是要一个人,想到这她收回抱着的手,转了身。
裴叙也没有睡,以为她只是想换个姿势,就从后面拥着她,只要抱着祁昭,就能安心。
撑着眼没坚持多久,祁昭再次睡过去,再醒来时天已经完全大亮,还在下小雪,世界成了白茫茫一片,这里每年都有这样的雪景,但是今年祁昭心里有些激动,像是第一次看见下雪的模样,开了窗户探出头去,用手接住雪花。
寒风还在呼啸,透过干枯的枝桠望去,天色阴沉,满是灰压压的云,积雪挂在树梢上,压得树枝轻轻弯折,那树没了树叶,树皮苍老无比,沉着雪的重量,微微摇晃,好似在苟延残喘,感觉下一秒就要坍塌,谁又能想到,来年春天这棵树它又会满血复活,坚韧挺拔而无限生机的开满花。
裴叙从后面给她披上外套,顺势抱住她的腰,这样的感觉太久远,太虚幻,世界好像就剩下他们两个,如果世界就剩下他们两个就好了。
祁昭对于早上思考的那一段有些忘却了,觉得像在梦里一样,只是隐隐的有些伤感,她
拿接了雪的手拍在裴叙脸上,“化了,冰吗。”
冰凉的手让裴叙有一瞬间的清醒,最终还是沉沦。
两人各怀心事。
打架事情之后,齐毅家里人很生气,找上酒吧,经理告知那天酒吧监控坏了,什么都看不到,而巷子里也没有监控,被打的外校两个人虽然当时意识清醒,但是太黑没看清人,想要帮齐毅反被一起狠揍了一顿,他家里人闹了好几天之后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接下来的日子还是一样的过,去上美术班的那几天也都是裴叙来接她,只是那几日祁昭隐隐觉得自己的圈子在缩小,生活里只剩下裴叙一个人,像被大雪掩盖一般,世界冷凄凄的。
或许是她心情不错,前几天还算比较听话,裴叙不喜欢她和异性接触,她也听从,想要自己陪在他身边,她也听,就推了和林米他们的聚会,但是后面几天就开始有些厌倦,怎么自己做起了小狗,没理由要她听裴叙的话。
因为元旦放假,周末要补课,祁昭和她妈妈吐槽这件事,放假还补课,那算什么放假,是真不喜欢这种教学方式。
视频那头的妈妈笑着,“妈妈以前也是这么过来的,我从高一开始就没放过周六,你们现在好多啦。”
祁昭抿着唇压着不悦的情绪,她妈妈见她如此,试探性问,“反正最后一个学期,不如妈妈把你转回去?和你那些狐朋狗友再玩玩。”
祁昭心一惊,忙摇头,然后愣怔住自己下意识的反应,缓了好一会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