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岁都有白头发。

他也对着她弯唇一笑,眼睛却红了。从烈焰骄阳一直坐到黄昏,陆野就在这坐着,直到深夜黑尽才离开。

脚步声渐行渐远,却有一抹风吹过墓碑旁的小草。

男人的脚步停于她的碑前,同样的面容,却不是刚才的半头白发。

陆野抚摸着她照片的手依然虚无,嗓音嘶哑。

“疼吗?”

他一点都不在乎他的姑娘是不是为他才去挡的枪,她明明是那么怕疼的人,枪声击穿喉咙的时候,该是有多痛啊。

陆野看着那张照片,嘴唇颤抖着,泪源源不断滚进了鬓角。

有一把铁锤,沿着他胸膛狠狠凿下,明明前半辈子经历的枪伤不在少数,可这种痛他确定不会再有了。

那种疼钻入骨髓扼制呼吸,以至于陆野在凌晨四点的夜晚醒来,满头大汗,看着窗外茫茫夜色和她昨夜发来的晚安,陆野喉头发苦,甚至喉咙涌上来一股血腥味。

他胸膛剧烈起伏,脊背像是弯折了下去,手撑着膝盖紧握成拳,胸膛的苦意无法纾解最终转化为干呕。

陆野大口呼吸着,一滴两滴,泪水顺着他低垂的脸落在地板上。

......

凌晨,卧室灯光不知何时已然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