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疼是多疼,她可是被武术教练一拳打得头晕目眩还忍下来的人。
可当医生拿起连织脚踝,她浑身冒冷汗,呼痛声压抑在打颤的牙关里。
眼泪瞬间就冒出来了。
医生却还握着她的脚尖,左右转啊转。
连织捏紧沙发凳子边缘,若不是旁边还有两个护士,她只怕真的要放弃情绪管理,咬牙大哭。
这时一只大手将她的脸拨了过来,不带任何狎昵的,连织埋入一片温热里。带着足以让人困倦的松木气息。
“疼就哭。”宋亦洲低声,手掌放在她脸侧自始至终都没有挪开。
“也可以咬我。”
古声古色的书房里,男人半倚着沙发,脸低垂着只盯着怀里的人。
连旁边的护士都看不清他得神色。
西装外套早在进门时就被他脱了,此刻隔着件布料柔软的黑色衬衣。
连织脸埋于他的小腹处,清晰感知随着呼吸起伏,如块垒般的腹肌次次碰上她的脸,柔韧火热。而是谁疼痛的眼泪颗颗掉落在衬衣上,腹部一片滚烫的湿濡,让他薄唇紧?荩?眼眸暗了再暗。
咬是不可能的,连织才不愿意做亏欠他的事,让他看笑话。
她疼得脑子发懵,反复回忆自己这半年赚了多少钱,而钱悉数投进江南养老项目里她又会赚多少....
脚腕钻心痛猛地传来,呜!好疼啊。
她咬紧牙关,眼泪瞬间不受控制了。
两个护士在旁屏气凝神,就见宋亦洲扣着沉小姐脸蛋的手挪去了她后脑勺,一头柔顺长发扣在骨节分明的指间竟别样合搭。
他俯下身子,在她耳边低语着什么。这画面男帅女美,脸蛋微微擦过时竟让人看得脸红心跳。
而关节复位那刻,沉小姐一口咬上他手掌。
大抵是极为温柔的安抚,谁曾想在杂志上不苟言笑的男人也有这一面。
处理完伤口,开完止痛药,医生交待了其他注意事项便离开了。
而连织狠狠地扯着沙发上的丝绒布,眼睛莹莹亮要擦出火星来。
刚才宋亦洲在她慢条斯理道。
“还欠我一千万,准备什么时候还?”
连织瞬间忘了疼痛,报复性狠狠咬上他的虎口。
狗男人,时时刻刻不忘催债。
送走完医生,比如她若有若无瘪着嘴,如鲠在喉的模样。
宋亦洲却像是记性不佳忘了所有事,镇痛药他不假手他人,取完热水后就放在她旁边。
偌大的书房,就他们两个。
因不够自知而落难的假千金,和正好旁观一切的伪猎人。
渐渐连织像失了所有情绪,只呆呆地坐着。
“我想回去。”
细听她鼻音里面带着丝颤,比起推卸责任和发脾气想后路,此刻连织只是疯狂的想家。
想回去看看银行卡里的数字,还有正在做的项目能带给她多少收益。
只有赚到的每一分钱才能够带给她落地般真实的安全感。
宋亦洲知道她说的家不是沉家,不是紫荆山庄,是那个坐落在商圈里不过百来平米的房子。
她如同受惊的雏鸟,迫不及待寻找安全感。
而那被布置得满满当当,连棉被都是香香软软的屋子才是她真正的家。
宋亦洲看她片刻,眼睫缓缓垂落。
“嗯,待会就送你回去。”
连织缓缓点头,泪干涸了人就容易困倦,瞌睡正要上来。
下一瞬,她冰凉的左脚落进男人宽厚手掌中。拖着残废的腿在雪中走了大半天,连织脚早已凉透,还沾上了脏脏的碎屑。
宋亦洲握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