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祁阳喉结里发出低低的笑,在旁人投来纳闷时,他漫不经心道。
“今儿的小黄鱼做的不错,滑溜滑溜的。”
不知道在说鱼还是人,反正连织就像被他兜入网里的鱼。
她自问自己的手不算嫩滑,特别是学防身术这两年,然而和他有厚实茧子的掌心还是没法比,他捉着她手背轻轻一捻,连织被磨得手心发烫,正要狠狠去揪他手背。
沉祁阳却直接穿过她的指缝十指相扣,指骨交缠,紧得肌肤都贴在了一起。
窗外寒冬,谁也不知桌上这一席之地的火热。
这种交扣才让人半丝挣脱不了,连织莫名想起他将她逼在楼上梳妆台上,瓶瓶罐罐倒了小半桌,她被迫夹着他的腿,仰头承受着他逐渐激烈的吻。
他握住她手腕用力摁在墙上,倏尔又十指紧扣,舌头愈发肆无忌惮在她唇舌间勾缠。连织呼吸都快被夺了去,脸蛋潮红,缺氧间已经无力察觉他手往她衣服里辗转。
“阿织。”
沉父的一声将连织从恍惚里惊醒,她眼神认真地看过去。
沉父道:“下周三我在家,让亦洲来家里坐坐如何?”
连织前两次的解释基本无效,索性也没再多解释。
她还没说话,沉祁阳忽而截了过去:“快过年了,何必急于一时,真想叫人上门年后也不迟。”
他道,“再说人大概目前不在国内。” ? ?
老太太投来不解的目光。
“宋亦洲似乎去了趟中东,目前该是挺忙的,再说..”沉祁阳转而看连织一眼,漆黑的眸子里几分深意,“姐姐才刚回家,京都好儿郎多的是,并非他宋亦洲不可,再不然弟弟可以代劳帮你选一选?”
选他妹…
别以为她不知道他打的什么注意,连织重重掐了他一下。
说来奇怪,沉祁阳从知道宋亦洲这事就没表态,全程沉默,如今这话倒让老太太和沉母一头雾水。
沉父淡淡看他一眼。
“吃完饭和我去书房一趟。”
“好。”
交握的手都快出汗,沉祁阳才松开了她。
....
书房里。
沉父道:“说说你不认可这门婚事的理由?”
两父子何其了解彼此, ? 沉父知道在饭桌上他话只说了一半。
沉祁阳拉开椅子,坐沉父对面。
“爸工作忙,不知道有没有听说海和会由于宗教冲突分裂的事?”
沉父:“略有耳闻。”
海和会由中东海湾国家成立,宋亦洲掌管宋氏这些年生意越做越大,已经和其签订了常年经贸合作。然而此次中东变天,几个国家扬言退出海合会。
“宋氏集团才成交6.5万吨天然气,想成功运回国内必得在宗教冲突里站队。华国和中东关系一向微妙,咱们沉家自来不偏不倚,你若是这个时候让宋亦洲上门,下一届大会上被人做文章再想更上一层楼就难了。姐姐也会成为眼中钉。”
沉父略一沉吟,没接话。
这事放在小富之家不过无关痛痒,过自己的幸福生活又能碍着谁。
可党政素来激烈,多少双眼睛盯着沉家,任何风吹草动都会成为压死骆驼的稻草。
只是这位后生向来知根知底,沉父何尝不清楚,清楚将连织托付给宋亦洲是很好的选择。
沉祁阳看他这样,慢条斯理道,“你若是真中意这位女婿不如再等个一两年看看,等纷争平息再考虑不迟。”
一两年黄花菜都凉了。
他这话说的实在没诚意。
沉父淡淡看他:“除了这些原因没有你的个人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