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水溅在地毯,也少量落在男人银色西服上。

“对不起...”

叶诗沅脸上满是歉意,“宋先生,要不我重新赔你一套好嘛?”

像这套纯手工西服染上有色液体,弄脏基本就毁了。

宋亦洲收回手,淡淡颔首。

“没关系。”

京圈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宋家如今掌权人叶诗沅自然也曾听过,只是不曾深交。

没想到这位男人的良好修养和她想象完全不同。

她眼底刚浮起一丝真挚的笑意,就见陆野长腿信步,从宴会厅二楼下来。

他背脊笔直,在人群中散发着强烈的气场,更何况浓眉下一双眼睛亮而黑。

“野哥。”

她手抱歉地挥了挥,陆野眼神定格在她脸上,看着她道。

“怎么?”

“我好像又闯祸了。”

她不自觉鼓了一下脸,指指手里的杯子,有些难为情。

一个“又”字足以可见她对自己冒失的了解。

陆野眉头动了动,目光随之落在她对面的男人身上。 ? ? ? ?

“刚才我不小心弄脏了宋先生的西服。”随着她的嘀咕,宋亦洲也转身看去。

冷色调的灯光略过他沉稳平静的脸上。

是不经意的,淡淡的,连带着一丝蜻蜓点水的漫不经心。

宋亦洲似乎察觉到了一丝戾意,连着他包裹在袖子里毛孔都骤然扩缩,那是他练格斗多年面对危险的下意识。

可他不确定这股敌意从哪来,更不确定是否来自对面的陆野身上。

陆野只是安静地看着他,对视的那几秒,他脸上半丝表情都没有。

可他手臂的血管都绷紧了,仿佛野兽要随时跃然而起。

就在这时,灯光骤然暗下去,辉煌的水晶灯像是在一瞬间归于沉寂,像是骤然熄灭的烟火。

梁老爷子杵着拐杖,在管家的跟随下缓缓走向高台,他苍老脸上挂着平和的笑,那是不曾在外出现过的的温和,像是退却商场上的精明强干,杀伐决断,今天只是个普普通通过生日的老人。

高台下众人谈笑声瞬间消匿,目光自带几分敬畏。

梁老爷子从容握着话筒架,笑道。

“非常高兴大家来参加我这个半截入土老爷子的生日宴会,很不客气的告诉大家,之前英国有篇商报提及一半的欧洲人想到我梁世川,都纳闷这人不早驾鹤西去,都二十一世纪了居然还活着。”

台下倏然一阵和善轻笑,老爷子道,

今天我们不谈商业有关的方方面面,更不论过去的纷争,这只是个简简单单生日介绍会。”

他感叹道,“我本以为就这样带着遗憾入土,没想到老天还是眷顾我梁世川,在我年将七十五这年,终于找到我失散二十六年的外孙女,外界都知我不轻易阔论后代,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使命,切勿揠苗助长。

但我的宝贝外孙女是上天归还给我梁世川的遗珠,无不让我骄傲,我要隆重的介绍给大家,她叫思娅――”

随着他铿锵有力的落声,旋转楼梯如骤然点亮的水晶钢琴键,一直漫延到尽头后,舒缓的古典乐不知从何处而起。

场内仅亮的几束灯光骤然投拢在一位华服少女身上。

她手挽着旁边贵妇人的胳膊,那是沉家的当家主母,两人步伐沿着楼梯缓缓而下。

沉母在外,她在里。

精致的面庞隐约忽现,像是遮盖着面纱,只见一字肩倒v的粉紫色高定礼裙如同丝带从她胳膊缭绕而过,漫延到腰后的大蝴蝶上,整个后背近乎全luo,绸缎般乌黑的长卷发垂落间来来回回缭绕,隐隐可见两扇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