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去吧,别开玩笑了。为了继承权,你这十年没少辛苦,现在唾手可得,难道说不要就不要?」

江慕雪被肾上腺素催动着过来找我的情绪渐渐消退。

她攥着行李箱拉杆的手又紧了紧,微微抿唇,看起来有些执拗,低声道:

「沈鸿,你别外派好吗?只要你留在这个城市,你要我怎么样都行。你还记得,我和你说过,我为什么姓江吗?」

「当年我刚出生没多久,我爸去海外开拓市场,这一走就是五年,可他回来的时候,怀中抱着三岁的小男孩,手中搂着金发碧眼的娇妻……」

「从那天起,我妈就疯了,她接受不了这样的背叛。我之所以抗拒和你的婚姻,是因为我怕,我怕你不爱了,我也变成了疯女人……」

她的话意外的坦诚,直率。

我知道,这是她压在心里最深的顾虑。

事实上,她的父亲做的还要更恶劣,为了分走江母的一半财产,甚至偷偷掳走江慕雪做威胁。

后来江慕雪虽然得到解救,但是也大病一场。

被抛弃的阴影,笼罩了她的一生,成为了她的梦魇。

所以,我一直忍耐着,呵护保护她幼敏的心灵,希望她能感受到,相信到我的爱。

可事实是,这个口口声声说自己害怕婚姻的人,对和秦斯礼的婚礼接受良好,和秦斯礼出去蜜月旅行时也是满脸甜蜜。

或许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她对这个多年未见的竹马,有着非同一般的依赖和相信。

十年感情,我想求个好聚好散,依旧好声好气道:

「江慕雪,我看秦斯礼是真的喜欢你,你不必再掩饰自己的感情。而我,祝福你们,希望你们百年好合。」

江慕雪有些焦急地争辩:

「不是的,我只是把他当哥哥!当初是他把我从我爸手中救出来,我承认,我曾经对他有一点点好感,但是只有一点点!」

「我真正爱的人是你,沈鸿,你不能不要我……」

说到后来,江慕雪的声音忽地变得喑哑,带上了哭腔。

我只是觉得可笑。

到现在了,她还是要扮演一个鸵鸟,以为把脑袋埋进沙子里就能逃避一切。

在她心里,明明继承权比我重要,母亲的承认比我重要,秦斯礼比我重要,甚至有时候,她和闺蜜的下午茶都比我重要。

我和她,早就渐行渐远。

可现在,她却还坚称爱我。

僵持不下时,机场忽地进来了数十人个黑衣保镖。

江母带着秦斯礼逮人来了。

见到一脸严肃的江母,江慕雪下意识满眼畏惧,瞬间松开了行李箱的拉杆。

我在心中冷嗤一声。

这才是我熟知的江慕雪啊。

还不等江母说话,江慕雪就咽了下口水,自动和我远离几步。

她一步三回头,忽然坚定道:

「沈鸿我等你,外派就三年,我在家等你!」

7

我只觉得讽刺,一个眼神都欠奉。

谁需要她的等待啊。

而且她居然还没发现,家中所有关于我的东西我早就搬空了,早就没了我生活过的痕迹。

我的家,早就消失在了母亲病逝那天。

转身,我上了飞机,不再回头。

落地后,我和来接我的同事一起吃了顿饭。

这个同事是早我一年来外派的,名叫李天明,曾经在公司和我打过照面。

一见到我,他就拍了拍我的肩膀,兴奋道:

「老沈你可终于来了!我们老板天天让我来挖你墙角,我知道你不想出国就没找你,早知道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