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卫衣,与之不同的是干涸的血渍和风干的泥土,他没去理简没未说出口的下半句,拿着扫帚和簸箕收走了危险的内胆碎片。

简没就那么站在原地,看着他忙碌。

记得大三那年开春,为了赶时间简没扫了一辆共享单车,没注意到前方是一片未融化的冰面,摔了个狗吃屎。

当时她倒在地上,第一时间给程煜舟打去电话,也不管那时候的美国是几点。

“我摔倒了,好痛。”其实除了刚接触地面那会儿有些痛感,而现在早已恢复正常,但面对程煜舟,简没还是不自觉说重了一点。

程煜舟是怎么回答的?不管通宵几夜需要补觉的睡眠,连夜飞回国。

端茶倒水连上厕所都贴心陪同,来不及刮的胡茬任由疯长,晚间收利息时扎的简没直流眼泪。

在医院微弱的光线下,程煜舟也是顶着青色胡茬和她对视。

只不过这一次,不是为了她。

“要喝水?”程煜舟注意到她干裂的嘴唇。

人有的时候就是贱,在一起的时候不珍惜分开了又觉得遗憾。

舔了舔嘴唇,舌尖卷着铁锈味进来,简没没推脱,接过他递来的一次性纸杯。

“谢谢。”她盯着程煜舟另一只手里拿的粉色水杯,垂下眼帘,遮住湿润的视线。

“送你回去?”程煜舟又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