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他们反应这么迅速,看来是有人在监控着他的一举一动,这次终于抓到把柄,想从中做文章。

会议屏幕上,各个董事的脸陆续浮现。

池最站在会议室中央。

薄望津在办公室,通过监控看着全局。

“怎么只有你,Waylon呢?”董事们发现会议室里只有池最,不满地问。

“事发突然,薄总正在外面接待客户,所以这次内查由我代为答复。我也是被举报的当事人之一,有权为自己辩驳,对吗?”

他们来的路上,池最把东西准备好了。

几个董事各有反应。

他们骤然发难,就是想逼薄望津出面,可是池最这么说,他们却没有反驳的道理。

“那你说说,Waylon和你利用职务之便炒地皮,是不是有这回事?”一位语气沉稳的董事发话了。

池最向他看过去。

“说起来不怕各位笑话,我知道举报的人是谁。”她开门见山便交了底,“我的父亲前一阵子听信网上的流言,以为薄氏要与恒参地产联合开发清河区,就自作主张做了投资,但是后来真正的选址在南湖区。”

一个董事抬手打断:“请直接说和调查相关的内容,我们对你的私事没有兴趣。”

池最顿了顿。

压力测试。

这招她在入职面试就见过了。

“我说的就是调查相关的事。”她没有被对方打乱节奏和情绪,回到自己的叙事中,“后来他看到新闻,不服气,到公司闹过,我当时报了警。后来做了调解,没有回执,不过警局那里有出警记录,公司的监控也可以查到。”

这些背景,内查人员在来之前私下调查过。

她可以证明池最没有说谎。

“这和我们的这次调查依旧没有关系。”另一个董事说。

“他买的那块地没有涨价,想尽快脱手。”池最回答,“可是宅基地不像商品房那样可以自由买卖,短时间内愿意接手的人不多,他只能找我,所以才有举报信的那一笔转账。不知道我讲得是不是足够清楚?”

董事仍有疑虑:“据我所知,你刚刚毕业,应该拿不出钱吧?我是不是能够合理推测,为了给他钱,你泄露了机密?”

“如果我真的泄露了机密,他就不会买错位置了。那笔钱是薄总借给我的。”池最笑了笑。

说着,她掏出与薄望津的那张借条。

白纸黑字,还有双方的手印、签名和盖章。

证明池最向薄望津借了六十四万。

众人意外。

Waylon竟然愿意借给刚刚入职的助理这么大笔钱。

但这属于他们的私事,他们没有过问的权限。

内查员上前拿起借条,认真检查,并展示给摄像头前的每个人。

“笔墨看起来沉淀了有段时间。”她说,换言之,不像为了应付调查刚刚写的。

“我向薄总借到钱,就让我父亲把地过户给了我。”池最说。

到这里,都只是他们的私人交易。

董事们不甘心:“就这么简单,那他怎么还会举报你们?”

池最叹了一口气。

“后来那里传出拆迁的消息,他又想要我把地还给他,我当然是不愿意的,因此闹了矛盾。他知道我找薄总借的钱,可能觉得,薄总愿意借给我,我们就是一伙的,所以举报了我们,就能逼我把地给他。”

内查员追问:“Waylon知道这些事吗?”

“我不太确定。毕竟他只是我的上司和债主……这些事情,很难说出口。”池最抿了抿唇。

闹了半天,竟然只是私人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