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望津又给她打来电话。

池最现在都有些PTSD了。

她不知道薄望津的电话到底是出于公事还是私事。

“明天或者后天晚上我有原定安排吗?”薄望津问。

池最把他每周的计划都记得很牢固,但为了确保无误,还是切换到随时可以查看的页面里,才回答:“没有的。”

“我和恒参的副总裁吃顿饭,大概六七个人,你找一家合适的饭店。”

“晚饭吗?”池最追问,“大概六点左右,可以吗?”

“可以。”

她又确认:“是……我们请客?”

薄望津顿了顿。

“是我请客。”

池最觉得他是在强调股东身份之间的区别。

就是奇怪。

薄氏作为投资方,一般都是被人请客吃饭的角色,难得看到他们主动的。

可能是现在项目推进的速度还不错,主动维系感情吧。

恒参有好几个副总。

池最详细确认了具体的人,挂掉电话以后便安排起来。

这些合作方资料真是帮了大忙。

每次池最想要联系别人,又不知道如何自然地开场,翻他们的朋友圈也找不到有用的东西,就会打开资料。

池最也自觉地为这些资料添砖加瓦。

这些东西都是无可替代的人脉,按理说,就算Wong离职,也完全可以把他们一起带走,为自己未来的事业提供便捷。

只是他不想继续再在这个行业做了,交情深的用不着资料提示,所以才慷慨地留给池最。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

她根据这位副总的口味预约了价格合适的餐厅,拟好基本的菜单,再去隔壁,向薄望津请示。

她没有说得很细致,上司也不会对她的工作思路有多么感兴趣。

只讲了几个特色菜和最后的预算。

“您觉得可以吗?”

薄望津听到依然是这个称呼,皱起眉头。

“你上次怎么答应我的?”

“可现在是工作时间。”池最犹豫。

“秘书部的实习生都不怎么叫我。”

“那我再适应一下……”

太有礼貌有事也是个烦恼。

池最还没有得到他的工作反馈,又问一句:“那刚才的安排,可以吗?”

薄望津颔首:“可以。”

“我这就去给他的秘书打电话,看看哪一天他们有时间。”池最说。

“不用。”薄望津却阻止她,“你把餐厅的地址和预留的电话给我,我自己和他们联系。”

“……好。”

池最虽然觉得有点诧异,却也没说什么。

“稍候我用邮件把这些信息发给您……你。”

她改口得非常及时。

薄望津还没有来得及皱眉,就舒展开了。

“去吧。”

池最刚要转身,又想起来问题:“我明天需不需要穿得正式一点?”

薄望津主动请客的场合不多,感觉会很重要,普通通勤的装扮也许不太适合。

他都扭头去看电脑屏幕了,听到池最的声音,重新抬头。

“明天你不用去,下班以后就自己回家吧,我和Andrew去。”薄望津怕她不习惯,还说,“可以打车。”

打车倒没有必要。

她又不娇气。

这么近,她蹬着共享单车就回去了,总不可能小区保安还不许她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