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虽然语气平静,但是当那些画面重新涌入脑海,还是忍不住地抓紧手指,“我家门口经常被人泼红油漆,突然就有人拿着铁锹闯进来,还被人撬过锁。她连自己都快养不起,更没时间管我了。”
两个警察皱起眉头。
池最知道,讲出这些故事,除了这些同情的眼神,她什么也得不到。
但她从来没向任何人说过,包括薄望津。
好像突然找到了宣泄口,就也不在乎他们的反应了。
“小学毕业有段时间,实在是连饭都吃不饱,去找他要钱。他不在家,他的新老婆和儿子把我撵出去,但给我丢了200块,我花了小半个月。后来我再想找他要钱,他们就都不理我了,电话号也被他们拉进黑名单。”
“我就换公共电话打,或者去他们的工厂蹲着。有时候他们实在是被我烦得不行,就给我点钱把我打发走。”
现在一想,池最发现,这无赖的功夫,她和池卫彪还真是如出一辙。
完全分不清是谁继承了谁,谁从谁那里学会的。
“我十四岁那年,听说可以起诉,就去找人问。我家没有电脑,不能上网搜,我就去黑网吧蹲着,趁别人上厕所偷用一会,还被网管抓到,把我轰出去了。”
那个时候觉得很丢人的事,池最现在再回忆,竟然觉得有点好笑。
“我跑了好几个地方,搞清楚管辖法院、怎么上诉,总之最后官司打赢了,判他应该每个月给我500营养费,以前的一次性补齐,以后的按月给。但距离我上诉到判决生效,已经过去了三年……我都快成年了。”
“其实没有这么慢的,可是一审还没结束,他就反复上诉,拖延了判决时间。”
警察觉得奇怪:“法院都判了,他又不是没有钱,还能拖着不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