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示弱,气若游丝:“我真饿了。”
怎么这人生起病来就变得这么幼稚。
之南感叹自己不要和病人计较,回去将皮蛋瘦肉粥端给他。
温时凯这次倒识时务得很,先是自己端着吃,确保她眼底的不爽一点点淡去后。
一碗完毕,他抬眸看着她:“还有没?”
之南又再去盛了一碗,这次男人却不接了,靠在床头,像是连吐字都觉得费力。
“没力气,端不动。”
他的眼神在之南看来无不是小狗装可怜,无不在暗示着想她喂他。
之南哭笑不得,这人简直将顺竿爬几个字发挥到淋漓尽致。她就坐在床边喂他,一勺一勺,他的眼眸清亮而专注,含住她递过去的勺子时,眼睛却直勾勾盯着之南。
那动作仿佛被吃的是她。
之南不自觉垂下眼。
“粥有点咸。”他淡淡评价。
“再咸你也吃两碗了。”之南给了他个不知好歹的眼神,将碗放进厨房。
现下已经快十点,这人又发着高烧,她没打算回学校,给秦璐发了个消息后,就坐在卧室的飘窗上看《陈氏香谱》。
昏黄的床头灯将她的全身轮廓打在墙上,隐隐几缕碎发搭在额间,红唇隐隐在念叨什么,学得认真。
温时凯无声看着,有种触目所及,心之欢喜。
她一直是这样一个形象,专注且自我。
他却在几番角逐下,恍觉自己才是败下阵来的那个。
察觉他在看她,之南抬头:“你盯着我干嘛?”
“灯太晃,睡不着。”温时凯再自然不过的祸水东流。
他已经单手支在了枕头上,因为生病刻意解开的上衣纽扣胸膛半露,像个雅痞公子。
他拍拍自己身侧,“上来看?这边灯光会更好一些。”
之南眨了眨眼。
他挑了下眉:“怎么?睡都睡过了,现在才害臊这些。”
之南:“.......”
他眼神坦然,倒衬得她是个多么忸怩的人,况且在这张脸面前不管发生什么占便宜的都应该是她。
之南索性将鞋脱了坐上床,床头灯忽然一关。
她生气:“你灯关了我还怎么看?”
手机忽然一亮,照出男人大半个轮廓,他仿佛在搜索什么内容,接着将手机放在枕头一侧,扩音器里传来《陈氏香谱》朗诵内容,徐徐清朗。
“晚上看伤眼睛,干嘛不用听的方式?”
之南也懒得去和他争,将手机朗诵的进度条拉到自己阅读的地方,就这样闭目聆听。
他手支起枕在枕头上看她,半晌后,忽地将手臂展开,循循善诱,
“要是累了,可以躺下来听。”
“没事。”
之南囫囵了两声,然后不过半小时她脖子就累了,侧头看了眼他手臂,再飞快觑他一眼。男人眼神鼓励,她心想就靠一会。
于是侧身躺了下去。
窗外淅沥阵阵,身后是他温暖宽阔的身体,亲密相贴,一呼一吸件尽是力量。
有翻译后的白话语言从听筒里流出,这个夜晚,在这样的氛围里,仿佛在之南心里点了蹙柔软的小火苗。
突然,耳垂上传来一阵轻微的噬咬。
他用牙齿在最嫩的细肉磨了磨。
之南浑身一颤:“你...你干嘛?”
温时凯已经双臂将她困在怀里,在她耳边低低喟叹一声:“专心听课,不要走神。”
他倒是别乱动啊。
耳侧的那道呼吸一直来回辗转,从耳垂到耳根,灼热的呼吸争先恐后灌进她耳里,后颈无数小毛刺已经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