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陆一淮躲开温时凯的攻击,一拳要砸他腹部,之南:“陆一淮,你住手!’
就是这句话让温时凯停了所有动作,他眼神不明,连着抬臂阻挡也收了回来。
他静等着那疼痛落在自己小腹,然而一阵力道推开他。
她突然出现在跟前,陆一淮收不住力道;之南被半个拳头砸到到门上。
“南南!”
两个男人皆是一愣,尤其是陆一淮。看着软在地上的少女,他瞳孔骤缩,大步上前。
然而温时凯比他更快,将少女放进怀里后,检查她有没有受伤。
额头的小块红肿让他瞳孔缩了缩
还好是木门,片刻眩晕后,之南渐渐清醒。
“你不要命了是不是?突然跑上来做什么?”夜色遮掩,温时凯嘴唇紧眠,有意味不明的情绪在浅棕色瞳仁里一漾一漾。
他想碰她的额头又怕弄疼她,“有没有哪里难受?”
“没事。”
之南摇了摇头,再仰头看向陆一淮。
男人正站她跟前。宽阔身影将她眼前的光完全遮挡,他正深深看着她,手臂僵硬,欲言又止。
像是犯错后,又不知道如何低下头颅的小狗。
之南胸口一涩,对他说:“我们去旁边谈谈,可以吗?”
日落之后,青黑色慢慢爬上竹篱,院墙边的芙蓉花漾着幽幽清香。
之南和他走过半条巷子,她正要说话,陆一淮却率先将她抱在石阶上,掀开腰腹一角的体恤。
“这里疼不疼?”他轻轻按的地方正是腰侧下腹,猛烈撞击极有可能导致事后腰部出血。
之南摇了摇头。
“那这里呢?”
他和她几乎是咫尺之距,近得之南能嗅到他身上那股带着温度的薄荷香。
她抬眼,和他的深黑色眼瞳直直相撞。不知怎么,之南有些想哭。
“你没什么想问我的吗?”她说。
陆一淮停了动作,却没撤退。他就这样盯着她,也不说话。
之南:“那我问你,你为什么会来这里?”“不是在英国吗?”
她看他的眼神几分躲闪,却还强作无畏的对视。
陆一淮支起了身子。
“你觉得呢。”他像是看不懂她一样,“林之南你还有多少事情是瞒着我的?”
短短一句话,遮羞布自此撕开。
那苦苦被之南掩藏埋葬的皆如弹珠一般滚落出来,在他深黑且了然一切的眼里。
她呼吸仿佛都戛然而止一般,那种被他洞悉所有的羞耻让她有一瞬间想把自己藏起来。
“我就没见过比你更会演戏的人,连感情这种从没有过东西都能被你演得入木三分。”
陆一淮自嘲一笑,笑她也笑自己。
“爱江廷,离不开江廷?我是着了魔才会信你的鬼话。”
之南张了张嘴,却发现无可反驳。他说的都是实话。
可曾经这个人傲慢狂捐,眉眼风发间所有的温柔和怜爱都给了她。如今眼神上下,字字审视和疏离。
她心口像是被刺扎过,问:“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久久的沉默。
有几声蛙叫从远处田里传来
“订婚宴那晚。”他说,“别墅楼道的打斗声。”或许更早,她多次在他面前魂不守舍,他哪怕是在爱情里一条路走到死的阿甘,也能多次察觉到她的魂不守舍。
像是不懂如何排解胸口那阵戾气和无力,打火机咔嚓一下,陆一淮点燃了根烟。
火星苗幽幽亮亮,寥寥烟雾往上升腾时他才想起对面的她不喜欢烟味。在她面前,他早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