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吻我的时候但凡是如今这幅嘴脸我都会砍了你!”
说完她便弃疗似的掩面擦泪,擦了一阵后甚至不想面对他这个人,直接扭过身,然而大半还踩在地上的浴袍尽数脱落,她扯几下毫无反应。
进而哭得更凶了。
身后却突然传来一阵笑声,闷闷而愉悦,像是无奈又像是在笑她。
温时凯从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女人,闹的是她委屈的也是她,可到此刻他却完全没了脾气。
之南察觉到那道视线在她脑袋顶盘旋良久,然后便是声声逼近的脚步。
她被温时凯抱在了床上。
一层薄被盖在她身上悉数遮盖,他蹲下身给她穿鞋。她还在气头上,刚踩进脚尖便颠了出去。
温时凯也不生气,只看了她一眼便捡回,穿右脚时才发现她下午的伤口已经裂开,几丝鲜血往外溢,他拿矿泉水瓶要帮她冲脚趾。
之南还要作,温时凯微眯了眼,嗓音也沉下去:“你再闹试试?”
她立马识时务不动了。
整个卧室一下子安静下来,只有细细抽鼻子的声音。他拉过凳子坐她对面,纤白小腿放在他膝盖上,白色浴袍更衬得肌肤莹亮柔白。
他将纸卷成细细一根在擦她的伤口,低眉专注间,之南看到他浓密睫毛一扇一扇,连同薄薄的嘴唇都藏匿在鼻峰下。
忽而温时凯抬起头来,之南在他瞳仁里看到自己的脸。
“抱歉。”
“对不起。”
两人皆是一愣。
第二百一十一章(回去之后和陆一淮分手)下一章更.
两人皆是一愣。
“对不起什么?”温时凯问。
他视线从她含泪的睫毛掠过,纸巾拿开,手指按压在她小脚趾细短的伤口上,不过十来秒血便止住了。
“刚才的事…”之南声音低低的,“还有今晚贸然进你的房间。”
“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
之南也知道刚才的她为达目的有多无理取闹。人生而不公。这个道理从出生她便明白彻底。
当同龄的叶青换了一套又一套书包裙子,她却只能穿着林瑶不知从哪里捡来的旧衣破袋。
曾经的林之南无比不甘,可当知道人生的重量被林瑶承担大半后,她再没有理由将这份愤怒转嫁给他人。
温时凯听后只弯了弯唇,目光仍未从她脚上挪开。
她伤口本就很小,血止住后男人就用卷纸代替纱布,在她脚趾上缠了两圈,只要不过分挣扎便没什么大问题。
他如此风波不定,之南反而拿捏不准了。
她甚至也不确定事先准备的先硬后软这套是否对他有用。一时之间,静谧无声的卧室,只有少女的心跳跌宕起伏。
忽而男人抬起头来,白炽灯光跳跃在他浅棕色瞳仁里,仿佛下午那一汪看不到头的碎金湖海,耀目十足。
“就这么想去MIT?”他问。
“嗯。”
愣了半秒后,之南几乎是立即点头。
“给我一个理由。”
温时凯低眸看着她,眼里再不复刚才争锋相对的锐利,“一个非去不可的理由。”
有什么理由是非去不可的….
之南抓着棉被的手悄无声息蜷了圈。
“你见过被关在笼子里的鸟吗?我觉得我就是。”她话里半真半假,“我从小到大的眼界边角仅限于小县城,甚至在好长一段时间觉得县长的两层小洋楼就是富贵的极限。”
“可随着这一年来到京城我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知道书里所说的“粪土视金珍,犹嫌未奢侈”原来是真的;知道北半球过去,还有远近闻名的埃菲尔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