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一淮,我把一切都告诉你,你帮帮我好不好啊?!
然而--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sorry........
之南恍惚的神色一窒,像是残存理智突然回笼,颤抖的唇就这样戛然而止。
她怎么给忘了,他正在去英国的飞机上,下午她还去送的他。
泪水一如既往,她却仿佛将声音梗在了喉咙里面。
之南就这样盯着那冰冷的手机,直到屏幕灯光熄灭,直到泪珠一颗颗砸落再干涸:直到夜色淡去,东升的朝阳自图书馆旁的升旗杆一寸寸往上爬,照亮整个校园。
新的一天来临。
“之南,你……你是一夜没睡吗?”
闹钟响起,秦璐艰难从床上爬起来,就见之南蜷坐床上,维持着昨晚那个姿势。
“璐璐…”“嗯?”
“关于常青藤的春季交换项目。”之南抬起头,说,“你们为什么没有去拜托温时凯?”
“啊,什么?”秦璐还睡得迷迷糊糊的。
“我记得你上次说除了申请面试加比试通
过,也可以拜托常青藤的本校高材生向教授亲自推荐。”
她说,“你们为什么没人去拜托温时凯帮忙?”
“怎么可能没有,可太多了。”
秦璐也来了精神,顾忌到宿舍还有两货,声音放小,“但你知道推荐得担什么责任吗?给人写推荐信得保证在美国学校期间,这人的综台头月仕本校别%且无不民育素,相当寸口债务担保人谁愿意去担这种风险啊?"
“听说在最初有人找上温师兄的时候,他温和客气,却明确表示这类事不参与,态度可畏绵里藏针,谁还敢去啊?"
“是吗……”
轻飘飘的一声,之南看着秦璐下床洗漱端着个盆就去了阳台。
她仍蹲坐在床上一角,神色却陷入前所未有的凝滞。
她在想,如果是她去拜托温时凯呢?
这个念头一起便在她脑海里如枯草荒原的最后一星野火,风一吹,如十里燎原般的复燃。那股冲动将她的脑子蚕食,只剩下疯狂想要离开这里的念头。
她没法在北京待下去了,甚至华国人和一个地方,她不要老停在梦魇里。
更何况那位警官三天两头的造访像是蛇信子如影随形的威胁,她时时刻刻仿佛都处在在提心吊胆中。之南不确定这人什么时候会将自己的过去查个底朝天。
她曾就这个问题旁敲侧击过陆一淮,虽然她自己不在嫌疑人之列,警方公职人员没有权利调查她的过去。
可万一呢?
那位嗅觉灵敏的罗警官一旦揪着某条线索摸下去,不仅她杀彭越的事情藏不住,还有可能翻出她母亲那些见不得人的过往,那些人又会如何落井下石?
越想之南便越恐慌,一颗心如坐大摆锤摇来晃去,每一下都是如坐针毡的声音。
她满脑子都是不见踪影的连胜和罗警官那双隐隐审度的眼,这恐慌来得那么强烈,强到她甚至忘了前几天让她心悸跳动的陆一淮。
强到她只想把欠连胜的悉数还尽,就逃到国外再不回来。
在漱口的秦璐突然探个头出来。
南南,你是想申请春季交换名额吗?不过拜托温师兄他很大可能不会答应哦。”
不,他必须得答应。
之南轻轻的“嗯”了声,头却没回。
她想起了那晚温时凯那句“我会带她回美国”还有在后花园竹篱旁边的吻,想起那问听到的深埋于尘土的过往。
她想,她不仅要想尽办法让温时凯同意,还得让唐家把欠林瑶的悉数还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