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说了,再听我连手里的活都没心思做下去。”张薇也插话进来,“唉,告诉你们一个事啊。”
她左看看右瞧瞧才小声说,“听贝琳达说韩诗诗是大老板的亲戚,所以高副组长才会区别对待。”
贝琳达,比她们早一届的实习生,刚拿到令人艳羡的转正offer。
两人说了几句才望向对面的之南,问“之南你怎么都不吭声啊?羡慕你真是稳得住。”
手指在键盘噼里啪啦,将一份资金断裂分析报告的笔记写完,之南才抬起头来,平淡地笑了笑:“我今天的活还没干完呢,要是不能下班前交上去,实习打分更低。"
说得也对,抱怨太多还不如低头干活,另外两人就这样被轻松安抚。
这时,电梯门滴的一声打开,一道身影气势汹汹走到之南办公桌旁。
“林之南,你是不是故意的?!没想到你是这种人,你不觉得你这样的行为很婊吗?”她声音尖锐不小,整个办公区都听见了,通过幽幽楼道传上楼去。
“怎么了?”之南讶异抬眸。
“你还问怎么,你是不是故意篡改的房屋匹配成本和收入,还搞什么莫须有的“长租短付”的计算数据。”
一沓资料仍在之南办公桌上,她厉声控诉“你就是想让我在组长面前出丑吧,然后被踢出组?没想到你是这么恶心的人。"
刚才会上,平时不苟言笑的组长特意问了句长租房屋的调查报告是谁写的。
高副组长还未说话,韩诗诗已举起了手,隐隐期待表扬,没想到组长劈头盖脸几个问题问下来,问得韩诗诗应接不暇,涉及更深层次的她一头雾水,更不用提还待补充的风险经营模式,明显就是份未完待续的报告。
接连几个重锤击得韩诗诗面红耳赤站在原地讷讷不知所言。
明眼人一看就明白了。
“年轻人还是踏实点好,不要为求结果好高骛远。“年过三十五的组长只淡淡给出一句。
“这不是你上次做的会议纪要吗?"之南起身脸上纳闷过后几分可笑,“我篡改什么又故意什么,你自己交上去的东西难道我还能左右不成。”
“难道遇事不顺骂人就是你的习惯?"
韩诗诗眼泪哗哗而落,厉声,“就是你!是你害得我--"
“都吵什么?韩诗诗你回座位。”刚从电梯里出来的高副组长沉声制止,“现在是上班时间以为是小孩子过家家吗?”
韩诗诗眼眶里含着泪,只能不甘回位置。
这事过后,韩诗诗第一个出局,被调离投行部四组。
二月中旬,帝都的天渐渐从雾霾中挣扎出来望眼皆是蓝天白云。
午休时间,之南站在二十七层的阳台,望着楼下韩诗诗不堪委屈,主动请离的背影,心里不知是何感受。
陆一淮曾经说过,防人防友,在投行没有百分百把握,宁做踏实的缩头龟,不要做出头鸟。否则,比掌声来得更快的是枪响。
她想,她真越来越冷血了,居然能够举一反三。
韩诗诗要剽窃她便给她这个机会,瓮中捉鳖这招她不是不会,只要愿者上钩。
突然,身后传来一声轻笑:“怎么一个人在这?"
之南扭头,是投行一组的组长周铭,不到三十岁,一身银灰色西装擦身而过,传来高级古龙水的味道,用同伴的话来说--那是令人着迷毛爷爷的味道。
简而言之,典型的钻石王老五。之南礼貌叫了声组长。
“小姑娘够本事啊,短短一周就不费吹灰之力将人挤走了。”周铭调侃道,“要是和你同进升隆,我怕是得长两个心眼,提心吊胆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