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这老狐狸也爱开玩笑,可总把是控着度不让人太过难堪,今天这阴阳怪气的模样倒是少见,周元吃瘪的同时也颇为哭笑不得。这厮吃枪药了吧。
温时凯也自觉没趣,扭过头没再理他。
说实话,他不是能被情绪情绪左右的人,不然从小到大的人文社会学白听了。
可今天在西餐厅里,窗边的她小小一团被那人拥入怀里。他们打闹斗嘴,相视一笑。那个男人故意逗她,她横眉噘嘴,怒目而视的撒娇样是他从没见过的。
她早有男朋友了?
这个念头自脑海生起便从未停歇,温时凯胸上积压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沉郁,像是云层堆叠山雨欲来,愈演愈烈。
事已至此,男人不愿多想,很多东西来得莫名去得也自然快,他不可能被其左右。
话虽这样对自己说,可胸口却越来越闷。
温时凯正要放下笔,去外面走走,视线无意扫视时,却注意到一抹高大的黑影快速自前门离开。
待要收回时,他眸光一顿,再度看去。
那人已经走远,背影被门外涌进来的光线吞没。
也就那一瞬间,温时凯突然想起了在哪见过他。
手中转动的笔就这样突兀停住。
看他一直盯着门边,周元正要循着目光看去。
男人已快速起身离开座位,长腿阔步间,牛仔外套的一角掀起在空中。
*****
“真不去峰会现场?”
“不去,人那么多还不如回去看传上网络的视频。”
“所以是哪个死丫头前几天嚷嚷着要来的?”
之南理直气壮得很,说:“你第一天认识我啊,这次还算慢的。”
吵不过她,陆一淮咬牙,大手在她后颈上冰了一道。
他本意是在上海最后一天带这丫头去郊外走走,去湿地公园喂鸟或者是再几瓶梅花,晚上再躺他怀里看漫天烟花。
节后陆一淮常驻长三角,必不能每个周都去京都陪她。
说实话,男人之前不在乎这些风花雪月,可遇见林之南后却什么都想,结果相比起来这丫头跟个渣女一样,变卦分分钟的事。
“啊呀,你怎么老这样冰我--”脖颈突然一凉,之南气鼓鼓要跟他闹。
陆一淮笑得稳操胜券,单手跟拎小鸡似的。他还未说什么,却有人打招呼的声音传来。
“一淮?”
两人抬头,不远处黑色商务车边上的中年男人正看着他们,正派国字脸自带威仪,笑起来也不会平易近人。
他说“好几年没看见你,越来越有你父亲那范了。”
“覃叔叔,别呀,听你这么说我后背发凉。”陆一淮牵着之南走近,笑里几分痞气,“我父亲被人取的外号还少吗?个个见了他夹着尾巴逃跑,我可丁点不想像他。”覃正听他这口气弯了弯嘴角。
“倒是您,前段时间看新闻才知道覃叔叔您又升了,五年连升三任,怕只有您一个人能做到,还没来得及祝贺您。"“你小子就油嘴滑舌吧。”
之南默默站旁边,听他们寒暄般的你言我语。她越看越觉得这个穿西装的中年男人很眼熟,像是在哪见过。
直到注意到他剑眉下不怒自威的沟壑,她才想起面前这人是浙东省省委书记覃正。
前段时间中央新闻里闹得沸沸扬扬的浙东省扫黄打黑行动便是由他亲自监督指挥,下至阴沟小喽啰,上至闵西区的地头蛇赵钦皆一一落网。
行动结束,刚过四十五的覃正升任中央政治局常委。
突然在这看到他,她不由得肃然起敬。
那时的之南还没反应过来命运之网正朝她步步恐吓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