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冬天,今天的温时凯穿了件浅色毛衣和黑色长裤,身姿挺拔,有种清竹般的寂静和清凉。
之南看着周元和他慢慢向姜娆走近,唇角微弯点头,大多数话虽是姜娆和周元起头;
姜娆说家住附近,加上选修课教授曾对公馆多有提及,便趁着得闲拿相机出来拍几张照片。刚从思南公馆那边过来。
还没进去便撞见他们两个。
“周师兄,你们两个来这是?”
“巧了不是,咱们这算不期而遇?我和时凯也是来看看老建筑。”
同一个学校的师妹,自然要照顾几分,周元邀请道,“既然这样,一起?”
而边上的温时凯也并未过多表示,和姜娆不光相撞淡淡一笑,还抬手做了个绅士的动作。
示意她走前面。
看着几人的身影消失在对面铁门,之南竟觉得几分得意。
这个偶遇八十分,不刻意却恰到好处。
要是之前接近江廷的时候有这些手段,她哪用得着在寒冬大天里等上几个小时。
只是得想办法让温时凯对姜娆产生兴趣了,不然老这样偶遇,早晚得穿帮。
“宁江公馆真是人烟凄凄啊,相比旁边真是潦倒,师妹你怎么会想到来这?”
因为你和温时凯会来啊,之南心说。
相较于和姜娆说的那什么女人的直觉,之南早在足月前就翻过温时凯在各种社交软件上分享的东西,
其雕刻作品或图片大多都是古典式风格,或低垂平直,或横向拓展,颜色饱和度极低。
相比起思南公馆,明显宁江公馆的风格更符合。
“温师兄,你在看什么?”看温时凯久未搭话,姜娆听从之南指示的主动出击。
彼时,男人正停在大厅中央,抬头往上,如万花筒式的玫瑰花窗将暗沉沉的屋里渲染得五色缤纷,光怪陆离。
明明并未点灯,却自带几分情调,仿佛旧时代的电影。
他眸子转过来的时候,彩色斑斓点上他墨染似的眉,犀利轮廓竟在这时变得柔和。
一四二,耳机掉在温时凯脚下(珠)
姜娆心跳停了两秒,听见他说:“玻璃花窗源于法国教堂,蕴意着神秘庄重,圣女或是教堂负责人一年会清洗两次,据说当正午时分光自洁净玻璃穿过据说能看到主教的真身。”
他脚在地板上轻点,含义匮乏的弯了下唇:“没想到到这成了常年结丝的蜘蛛网。”
这人该不会有什么洁癖吧,之南腹诽。
她目光沿着那叠资料往下:“第二页第三段。”担心姜娆紧张给忘了她已经默默念了起来。
“温师兄,每个国家的习俗不同,放在上海这说不定是一种旧式韵味。”姜娆轻笑了声,“你肯定没有读过张爱玲。”
在男人温和如染的目光中她已经近乎机械,声音却还尽量保持耳机里的不急不缓。
“她书里有过这么一段那是在旧城,黄色如雾的灯光落在青砖地上,闪着金色寿字团花托住一个墨汁淋漓的打字,在微光里,一切都像是浮在半空中...原来人生是一袭华美的袍,里面爬满了虱子..”
“我想老洋房之所以出名,除了建筑风格,更多每栋房子都有上个世界二三十年代,引人回味的一段故事和文字,比如那,”
说着她已经靠近温时凯,指指二楼雕花窗边,“听说民国四大才女江里漫曾在窗边无意看见后花园他父亲宴请的客人,后来也成为了她相伴一生的丈夫.......”
轻软如烟的声音还在继续,无形中已越过了礼貌距离。
温时凯低头看她。
琉璃花窗的原因,她脸蛋微绯,眼里却波光荡漾,淡淡的头发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