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南显然有些懵。
当他跟着陆一淮进入挑高的入户大堂,看他刷卡进电梯,指纹解锁大门;
当她站定在卧室环弧形的落地玻璃窗前,旁边是花旗银行闪烁不停的标志,对面是外滩建筑群,楼宇街道沐浴在清风凉爽里,无比惬意。
她仍没回过神来。
这里她早有闻名,报纸或者新闻多次阅览,上海单平房价最贵的地方。
由TC集团旗下开发,位于陆家嘴滨江道旁的顶级豪宅铂悦府。
之南其实早猜测这男人身价不菲甚至背景显赫如斯,只是当他真正展露冰山一角时,之南也不由得开始惊讶,比知道莫洛科夫特时更甚。
之南想的远远更多,她在想最初落地浦东机场的那个问题
她曾经来过上海。
当初坐往从小县城开往川西的火车,其实她刚到上海站便下车。因为受不了漫长煎熬的硬座,受不了作呕恶心的注目,受不了尖锐的婴儿啼哭。
于是听到列车员对这里的播报现代化大都市,国际经济金融贸易中心。
她毫不犹豫跳下了绿皮车。
果然名不虚传,莹莹灯火沿着黄浦江一路荡漾,站在外滩看风景,仿佛在看一场烟花繁盛的电影,转角便会遇见个窈窕婉约的旗袍女人,或是穿行不断的黄包车。
那又是什么驱使她离开的?
仅仅待了不到一周便落败而逃。
或许是元一晚男女同住的旅舍,她一个女孩和七八个工人。那时的林之南宛如一朵蔫吧玫瑰花,无心打扮,孤魂野鬼,本地人看不上她,看得上她的都是那些饥肠辘辘的人。
当豪车擦身而过溅了她一裤子水;当某些高档咖啡厅里,由贵妇人牵进去的几条狗狗比她潇洒自在;当别人谈论插花茶艺咖啡,而她连光明都看不到时。
某一刻,之南就无比想离开这里。
于是一路往上,西安,郑州……最后停在了京城。
再回上海,感触和境遇完全不同,甚至翻天覆地。
其实....
之南心里说不出的复杂, 她虽有野心,但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能站在这么高的地方看风景,如临云端,天地渺然如无物。
这种感觉好比灰姑娘拥有南瓜马车,明知时间有限,却如末日狂奔,轰轰烈烈。
正想着,一件挡风外套从后面兜头扔了过来,浓郁的薄荷香随着男性体味铺天盖地,她被罩在其中。
随着一声戏谑的男声
“发什么呆,搁那当吉祥物呢?”
一百四十,接近温时凯(珠)
之南一把扯了下来,火冒三丈回头。
陆一淮揪住领口往上,直接将短袖脱了扔进一旁的编织篓里,说,“还不把外套挂到柜子里,这是要我帮忙?”
他看着对面的少女,语气里几分逗弄,“也行,不过在我这报酬都是现付现兑。”
说完从衣柜里拿了件挡风外套,但也没急着穿上。
之南瞧他几乎一丝不挂,宽肩窄腰,古铜色修长精实的身躯侧着对她,肌线和背后脊柱沟流畅饱满,沿着腹肌往下是紧而翘臀部,笔直双腿。
胯间硕大的形状被箍得明显夲张。
“………”
她看着看着,就容易想到前几晚男人压着她所做的一切,她双腿大张,脚尖蹭着他小腿毛发,最娇嫩脆弱的地方承受他胯间一次次撞击,深凿……
她登时将外套扔了过去,恼怒:“你是暴露狂吗?大白天的喜欢当着别人面换衣服。”
谁料男人一把接住。
“这窗户外面瞧不进来,除了你谁能看见?”陆一淮瞥她一眼,啧啧点评,“都滚了几回床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