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了些疏离,却很澄澈,像是寒潭平静无波,如果眼睛真的是心的窗户,从这,倒是能窥见他的一二心性。

“许医生,您放心。”他眼眸里闪出奇异的光,明亮灼目“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陪着裴清,不会放弃她。”

一般这种话,许医生只会当作玩笑听一听,成年人尚且难信守承诺,何况只是个还未踏入社会的孩子,可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种直觉,也许是出于他心理医生的直觉,这个少年,或许真的能做到。

他轻松的笑了“那我们一起努力。”

这两天我在痛苦地拼凑论文,制造出了一堆的垃圾

这里解释了一下为什么之前发生了这么多,裴清什么都不肯说,我们总是想以自己的方式去保护自己爱的人,哪怕这种方式并不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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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10章107 不可说1颜

裴清时常没有时间的概念,因为没有钟表时,人对于时间的感知一般是靠生物钟的,醒来的时候是清晨,困倦的时候是深夜,可她也早就没了规律的作息,她经常在黑暗中惊醒,不知道现在是太阳刚落下还是已经夜深,也会在光线朦胧时望着窗外发呆,分不清是黄昏还是黎明。可唯有一个时间点,她很清晰,那就是晚上的八点钟,每当市政广场的大钟叮叮当当地敲上八下,就意味着,陈珂要回家了,她会躺在床上,看着他一件一件整理好带来的饭盒、筷子、汤匙,穿上外套,背上背包,带上围巾,咖色的针织围巾簇拥着他白皙俊秀的脸。这个过程长得对她几乎是一种折磨。最后他会低头在她的额头上吻一下“晚安,清清,我明天再来看你。”

然后他迈开步,推开门,临走前总会再看她一眼,有时候会折返回来,给她的杯子倒满水,或者掖好被子,或仅仅摸一摸她的头,有时候只是毅然地转过头。

不管怎么样,他都是要走的,开门声,关门声,他和护士们打招呼的声音,脚步渐远,电梯门“叮”一声打开,一个冷漠机械的女声说“电梯下行”,然后,整个病房又恢复了平静,死一般的寂静。这时候,她就会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坐到窗前的椅子上,向下张望。楼下就是公交站,陈珂总是匆匆忙忙地从楼里往外跑,因为他总是拖到最后一秒才离开,只有小跑着,才能赶上那辆末班车。汽车门关上,那辆塞得几乎膨胀的绿色小车慢悠悠地开走了,裴清额头紧贴着玻璃,一直目送它离开,远得再也看不见,她才会慢慢爬回床上。有时候干脆就不回去,只是呆呆地坐着,直到她的陪护护士过来,连哄带劝地把她推回床上。

她躺下来,望着雪白雪白的天花板,开始昏昏沉沉地思考,她想,陈珂现在有没有回家?他是不是睡觉了?明天他还会来吗?干脆不要让他来了,这样她就能无牵无挂地结束这些痛苦,省的还要惦念着他。没一会她又变了主意,她想见到他,现在就想,多一分钟,多一秒钟,都坚持不下去了。

她也会偷偷地打开枕头下的那个小药包,一遍一遍地数着里面的白色药片,有好几次,她差点就一口吞下去了,但是她又想到,陈珂说了,明天会给她带一个小惊喜,或许,等过了明天再说吧。她浑浑噩噩的胡思乱想中,时间水滴一样,一滴一滴地流过,她的伤疤每天都在他离开时被揭开,她舔舐着鲜血,熬过漫漫长夜,在他出现时再愈合,周而复始,捱过一天又一天,苟活一天又一天。

今天的钟声响起时,陈珂正在给裴清剪指甲,她的手指纤细,皮肤娇嫩,陈珂捏着她的小手的时候,不敢用力,他屏气凝神,生怕位置错了一点,就伤到她的皮肉,他们凑得很近,他身上柠檬的香气靡靡地飘散开,长长的睫毛低垂,映衬着黄昏最后一缕光,在眼睑上投下美丽的弧形,裴清伸出另一只手,她的指尖落下,又轻又慢,好像要去抚摸停靠在花朵上的蝴蝶,他屏住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