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城:“也有可能是两秒。”
里昂瞠目:“你要赌运气?你是不是疯了?”
“可能吧,你最好别和一个疯子争辩。”
傅城抬眼看英贤,摸出自己的定位器扔给她:“英贤,拿着这个往后退,离远一点。戴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很快就到。” ??
“傅城?”英贤心惊,“你要做什么?”
其实她都听见了,只是不敢相信他真要这么做。
“英贤,听话,往后退。”他的语气格外温柔,“里昂的脚在抖,越拖越危险。”
她不退到安全区,他不敢松手。
英贤咬咬牙,转身快跑出十几步,遥遥回望他们。
树影重重,再加上暮色惨淡,她看不太真切。一切仿佛电影中的慢镜头,傅城直起身,走出一米距离,伸出手。里昂犹豫了一下,还是拉住他。
她听见他的声音喊倒计时:三,二,一,跳!
那一瞬间,英贤本能地闭紧眼睛,血管突突狂跳,心脏几乎麻痹,她什么都感受不到了。
很久以后,英贤才意识到轰鸣迟迟没有来到。
里昂的笑声最先划破暮色:“哑弹,竟然是哑弹!”他吹声口哨,仰躺在地畅快高喊:“Today ? is ? my ? day!My ? day!(今天我最大!我!)”
瞥见英贤向他们走来,他跳起来手舞足蹈:“蒋,你看见了吗,哑弹,不会炸的哑弹!”说着不忘拉起傅城,一巴掌拍上他肩膀,“傅,谢谢,虽然你救了我,但我还是得说,你他妈就是个疯子。蒋,你说是不是?”如果不是哑弹,就现在这个距离,两人的脚肯定保不住了。
“是。”英贤冷冰冰应。
里昂怔愣,半个笑容凝在脸上。
英贤看也不看他,盯住傅城满是灰尘砂砾的脸,用中文质问:“这就是你选择的生活?拿钱卖命,随便死在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死了也没人记得?”
这次是运气,那么下次呢?好运会一直眷顾他吗?
像他这种人,当了雇佣兵还放不下该死的荣誉纪律、谁都想救的人,早晚死在这里,早晚!
傅城看她许久,目光并不锐利,可深沉又直白:“你在乎吗?”
里昂听不懂他们说什么,见英贤脸色愈白愈冷,轻声询问:“嘿,蒋,你怎么了?我们都没事,你不高兴吗?”
高兴吗?当然高兴啊,见到他们没事,她像个傻子似的笑出声。可是喜悦之后,她感到难以言喻的愤怒,一团火从心口直接烧到脑门,像沉睡许久的火山猝不及防爆发。
连她自己都没发现,竟是气了这样久,从见到他的第一眼就在酝怒。
他怎么能在这种地方,怎么能和杰克森那样的人待在一起?
他不是傲得很吗,不是拿了她的钱都觉得耻辱吗,为什么来做拿钱卖命的雇佣兵?
情绪倏而爆发,英贤扑到傅城身上发狠地咬,吞了一嘴血也不在乎。
傅城没有防备,被她撞得踉跄两步。
她用了狠劲,牙齿深深刺入皮肤,仿佛恨不能撕下他的肉。
傅城只在最初闷哼一声,之后便默不作声地任她咬。
肩上刺痛,心却是暖的。
她并非完全不在乎的,是吗?
英贤用力到牙齿泛酸,酸意一路蔓延到眼眶,凝出水汽。视线渐渐模糊,她终于松开嘴,用沾满血的唇吻他。
舌尖顶开唇缝,带着愤恨之意闯进去,勾住他的舌头野蛮纠缠。
或许是被血腥气刺激,又或许是被她传染,傅城也急切起来,抱起她激烈回吻。
嘴唇碾压嘴唇,唾液混合唾液,直至尝到些许苦涩咸味,傅城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