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本官带祖父的玉笛来,正是要保下焦迟简!陆乘渊,此一夜,你能耐我何,我要带他走!”
陆乘渊勾了勾唇角。
好似颇有为难地皱了皱眉,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现在最想听见的话就是顾羡安这么说。
今晚,本也不是想让焦迟简赴死。
两人的计谋而已,要说之前他利用除夕那晚的大火让冯励折损了两个亲信并接受了东西司,那这一夜,他就要让长安城乱。
大乱特乱!
陆乘渊凝了凝顾羡安,长久沉默让顾羡安以为他的话拿捏了陆乘渊,顾羡安便将手中的玉笛蓦地高举
“所有人听令,此乃我顾氏祖物,是霍家皇室曾承诺的信物,只要有这个在,我顾羡安今晚就要无人能阻拦,就要将焦迟简平安带出城!”
顾羡安的声音很响。
便似那两军交战的擂鼓,听了让人有种热血沸腾的感觉,此刻的顾羡安与最初那克己复礼的端方君子形象毫不相同,看一眼便让人无法忘却。
焦孟仪的手被他攥着。
他一步步牵她走,向焦迟简厮杀方向而去。焦孟仪因为太过剧烈的运动而让双腿内侧流了不少污血。
她刚生产完,本就是应该好好坐月子,可现在却经历这些,她强忍难受,两条腿走的像在刀锥上。
顾羡安这一招一出,还真镇住了所有人,不仅陆乘渊,就连其他司的人都不敢妄动。
前方,焦迟简因眼睛不便落了下风,被人从马上拽了下来。
焦迟简身边有保护他的人,但面对这么多训练有素的长安各司人,还是有不足,焦迟简艰难站起,仅靠耳朵听声辨位,就砍伤了两个。
顾羡安高举玉笛大喝,让巡查司东西司的人都停下。
而就在此时,那后面赶来的冯励的人看见陆乘渊,遥远之间喊,“陆大人!”
陆乘渊蹙了蹙眉。
没时间了。
他凝着顾羡安方向,又快速扫了眼城楼两侧情形,那些异域人有很多已准备撤了,他们出尔反尔,见时机不对,就想丢下焦迟简。
而城楼下的城门只有两扇开着,其他的已有冯励的人接手准备关上城门......
陆乘渊算着时间,故意让那些人听见吩咐宁陶:“还不派人去后方围堵!”
宁陶接到命令。
而后陆乘渊面容一变,猛然换上一副笑冉冉模样,同赶来增援的人喊:“林大人,怎么你鬼市的人也来了?”
林成,是当年鬼市長使的子孙。
这人同他祖父一样,听皇帝命令,不过近几年同冯励走的近而已。
林成道:“下官奉圣上之命来支援陆大人,宫内圣上听闻那焦迟简现身,并且有造反之嫌便听取冯总管的建议,无论用多少人,尽最大限度的来剿灭反贼!”
林成眼珠转了转:“只是陆大人,为何你刚才没有阻止...?”
陆乘渊笑:“顾羡安顾大人带了他祖父的信物来,据说那东西便连当今圣上都要遵守...本官,又怎能反抗?”
“哦?顾家的信物?难道是顾郁的笛子?”
林成有他祖父林汲的关系,也对过往霍凝和梁菀的事有所了解,林成探头看了看,果见顾羡安手上举着一个东西,还真是个玉笛!
林成也无法判断。
不过这人同他祖父一样狡猾,停了半晌说:“既然是个物件,如果毁了不就没此物了吗?不如,陆大人射了它?”
陆乘渊冷冷瞥他。
心说你够怂恿的,你怎么不去做?
林成看出他不太高兴,顿时又改口,“不了不了,是下官多言。”
“也不是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