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向来清正端方的书呆子终于开窍,有了反叛的心。
很好。
陆乘渊眸光再次落在焦孟仪的宅子,“夫人这边可有什么异常?”
宁陶被问住了。
他最近是也常常在焦孟仪这边走动,但更多的时间他都在外,只有瓶儿在内。
所以陆乘渊突然这样问,让他有些吃惊,但一想焦孟仪这边能有什么呢,左右都在府里,她能跑了不成?
“并无。”
宁陶如是说。
陆乘渊拧眉继续看,片刻他放弃要进去的念头,转而带宁陶走了当务之急,是他要赶快处理焦迟简叛变的事。
长安城下,一切权力尽收他手,就算表面做功夫,也要表现的激烈点,象征性镇压镇压。
“走。”
......
屋内,瓶儿心惊肉跳地望着这一幕,如临大敌,刚才真是吓死她了,她早就听到陆乘渊声响,只当要完了。
想了想,离小姐出逃才过了两个时辰而已,若是方才陆乘渊真闯进来,焦孟仪的下场很可能就是被抓回来。
瓶儿双手合十拜了拜,默念几句阿弥陀佛,佛祖保佑。
然而,她不知道此时的焦孟仪正被焦迟简重新带进城......
焦迟简不让她露面,命了两个军中女副将看着,从头到尾给她披了件雪白大氅。
焦孟仪坐在一辆装铁械的马车上,两个女将左右各一,牢牢盯她看。
焦孟仪不明白哥哥这么做什么意思。
但她却能听到外面厮杀声,她浑身紧绷,眼睛木木地望着马车帘子。
一车之隔,仿佛两个世界,焦迟简入城入的很顺畅,唯有进了城后才与突然来巡逻的长安城守卫发生冲突,双方都吵了两句,便厮杀起来。
焦孟仪心里着急死了。
她一遍遍乞求秦樟能赶紧回来,又在心里一遍遍盘算,想如果哥哥起兵失败,该怎么保全。
她真的,真的不能再失去家人,真的不能再让她亲眼看了。
她受不了。
由于过度的紧张与心力交瘁让她额上冒了很多汗,她沉默听外面动静,只希望能从这当中听到顾羡安的声音。
长安城亮如白昼。
许许多多的声音交杂在一起,焦孟仪的马车走走停停,始终被保护在最安全的地方。
她听见焦迟简声音,在夜空中很有穿透力:“抢占城楼,将所有人都杀了!”
“......”
很陌生,很陌生的哥哥。
焦孟仪低下头,心中情绪越积越多,或许在她印象里哥哥都是一副保护她,宠溺她的样子,何曾有过这种冷血言论。
但造反必有血光。
这是历朝历代都无可避免的,她也很是清楚,哥哥是在反抗,为了保护家人,为了不被逼上绝路。
所以她没有任何言语,唯有等,在安全范围内等,等结束,等哥哥能胜利。
可是这种机率很小很小。
果然,她听见巡查司、京畿府、各处办事司的声音,这些人来的很快,人也不少。
焦迟简因为路途原因没带太多人来,左右不过千数人,同长安城内这些守卫相比,是以卵击石。
过了片刻,焦孟仪又听到一道极熟悉的声音,缓缓传来
“东西司听命,联合各处兵力,全力捉拿反贼!”
是陆乘渊。
男人的声线很独特,让她无法忘记。她更是紧张起来,双手死死攥着裙裳。
为什么,为什么陆乘渊都来了,顾羡安竟然还没出现?难道秦樟去找他出了什么变故?
“焦迟简!”陆乘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