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条回程路变得不那么简单了......
焦孟仪同焦父出现在首辅府时,已是一个时辰后的事。
父女俩看起来平静如常,一样款式的白色丧衣竟显得颇有几分风骨。焦父双手负后站着,而焦孟仪则走上前问了门房。
“找陆大人。”
她声音幽幽传来,是有力地。门房其实对她已经很熟,便也不阻拦什么直接进去通报。
片刻,陆乘渊出来。
焦孟仪看他像看个陌生人,她微微侧身,同陆乘渊说:“陆大人,我将我父亲带来了。”
“三姑娘果真识大体。”陆乘渊夸赞她,看了眼焦父,命身边人上前。
“焦大人,您也别着急,”陆乘渊走到他面前说:“便委屈您几天,待我们将这事查清楚。”
“哼,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焦父憎恶看陆乘渊,朝他呸了一口:“奸宦的走狗!本官便不信了,这世道会让你一直嚣张下去!”
陆乘渊被焦父骂的不轻。
望着自己袖口被吐的口水,他并不生气,掏出身上帕子缓缓擦拭,低眉的样子似涌动了诸多暗流。
焦孟仪五味杂陈。
哪有亲自送自己亲人入狱的道理?可她逼不得已。
就在刚刚来的路上她父亲很郑重同她说,让她亲自将他送到首辅府。
她父亲说,他就算被冤枉也要有骨气,不能当了那逃跑的人,他相信老天,会还他清白。
就算皇帝没有亲自命令,他也要不失品行,亲自送上门,让陆乘渊抓他入狱。
焦父被一众人押走,焦孟仪望着他背影,不由手指搅乱了衣角。
忽然,眼前一抹男人身影她能感受那强大的压迫力,便抬起了头。
两人对视许久,焦孟仪忽然冷声问他:“你是想等着我再求于你?”
陆乘渊眉梢挑动,张唇想说什么话。
“别妄想了。”焦孟仪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他,“处理小妹丧事的这几日,我找到了隋棠。她,全都告诉我了。”
“陆乘渊,还真是你指使的。”
焦孟仪面色很难看,她看着他,眼睛一动便能见眼眶含着一层泪水,“你知道我在心里否定过自己多少次吗?”
“无数次,我是那样...那样地希望你”
她的话卡在这里再也说不下去,便蓦然用手掌擦了眼泪,再抬头,表情恢复平静。
“我要感谢你,陆大人。”
焦孟仪眸光变得更坚定了些。
“感谢你手把手教会了我什么叫人情冷暖,什么叫...男人的把戏。”
焦孟仪同他福了身,“多谢您,陆大人,您教的这些,够我一生受用。”
两人之间,沉默了许久。
陆乘渊听她将话讲完,表面看起来毫无波澜,可负后的手捏的很紧,一直观察她一举一动。
忽然,他有力的手掌钳住她的肩。
毫不顾忌的猛地将她拉到身前,强迫她仰头看他,陆乘渊变回了最初的样子,那个只会强迫她的权臣。
他笑了笑: “如今你不求我,又该去寻找谁?焦孟仪,还看不明白?你家早就被人盯上了。”
“无论是皇上,义父,或者宫中那些妃嫔,他们都有自己利益的原点,想要你家...死。”
陆乘渊的话残忍又一针见血,刺在她身上,让她浑身冰冷刺骨。
可更让她感到汗毛直立的是此时男人的眼神,如此赤裸又玩味,似乎将她扒光。
“不求,你想自己解决?那本官问你,你拿什么与他们对决?你兄长如今下落不明,你母亲遭受打击卧床不起,你父亲又不知要面临什么牢狱之灾,你还能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