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摇晃片刻,突如其来的人又惊了思考的焦孟仪。她瞪圆了眼,看着猛然上来的男人。

陆乘渊蹲身笑着。

两人对视,焦孟仪脸色苍白的模样惹的男人侧目,紧闭的车内,他‘嗯’了一声,双手撑着车壁向前倾。

逼仄而来,他问:“来找我?”

焦孟仪闻到他身上残存的血腥味。

又想到他刚才刚做过的事,不禁用手推了推,“你...别靠我太近。”

陆乘渊疑惑了声,低头看了自己身上,发现袖衫和衣领都沾了些血迹,他当是她爱干净。

随手擦了擦,他声音温柔地哄:“瞧,是本官的不对,应正了衣冠出现在你面前。”

焦孟仪的心又开始跳动。

她拿眼瞥他,觉得他应该心情不错,便答:“我刚从宫中出来,本是想找你借几本书看。”

“何必这么麻烦,直接去我府上看便是。”

陆乘渊回答她,又加了一句:“我那个书房,你想待多久便待多久。”

焦孟仪又被他说的哑口无言。她脸色微红,摇了摇头:“不行,那样不合规矩。”

“三小姐。”陆乘渊忽然抬头定定看她,眸中似含了许多情愫:“与我,你还计较什么,若不是你尚是未出阁的姑娘,本官只想你日日都宿在我那儿。”

“你看书,我看你。”

焦孟仪的脸更红了。

心脏不受控制地怦怦直跳,她怔怔盯着他,看他怎么就如此随性的说出这种话。

为了掩盖自己不适,她忙将眼神移开,也不知要看哪里,随口问了句:“我方才听那些百姓议论,说你妄斩好人。”

“是也不是。”

陆乘渊将身更靠近她,抬了她的下颔对视自己,男人似笑非笑道:“你兄长的事,本官打听到一点,他便是去处理这件事了。”

“兄长他”

“这些人,都是近来从四处举报上来的逃兵,你兄长所在大营也有,不过数量不多,他身为领帅,如果处理不当必然要所牵连。”

“可是,为什么会有逃兵?”

焦孟仪提出疑问,陆乘渊停了许久答:“活不下去了。”

他目光拉远,“澧朝多年上涨的军费同不对等的军中待遇,造成很多在边关的将领兵士常年饱受摧残,当兵的都是什么人,大部分是平民百姓家的孩子,他们当初选择入军营,无非是奔着能吃饱穿暖去的。”

“而今,哪里都是死。”

陆乘渊说到这儿目光有所改变,似勾起他什么回忆。

可仅仅是一刹那,他又恢复冷面模样望着焦孟仪:“那些百姓骂的对,本官就是在替冯励办事。”

“他们这样,应该也罪不至死吧?”焦孟仪拧了眉心,试图从他脸上看到怜悯,陆乘渊却偏头冷笑,“那又怎样?”

“罪不至死和本不该死是两个概念。”

“这世道,谁掌权说的算。”

他的观念,将焦孟仪堵的哑口无言。

若照原先,她必然又会觉得同他是两个世界的人,世间万物都有怜悯,他怎能如此冷血的说出这种话。

可现在,她竟开始有点...无法辩驳。

其实,陆乘渊说的都是对的。

掌权者,上位者占据着这世上一半以上的资源,享受着他们该有的权力。

剩下的,不过是蝼蚁。

于他们而言,蝼蚁不配拥有任何。

焦孟仪又想起冯励那般阴毒的嘴脸,或许陆乘渊在他面前也有很多身不由己。

......

“好了。”

他揉了揉她头。

一把勾了她腰,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