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孟仪将头更垂,听着焦老夫人言语里的夹枪带棒,她沉静答:“再忙也不能忘了祖母,那日是我冲动,没听祖母话,这些日子我一直都在反思自己,不敢忘祖母说的话。”

终于,焦老夫人的神情缓和了不少。

似被她这两句服软的话取悦到,焦老夫人一指身边位置,让她站着。

“祖母。”焦孟仪稳定好焦老夫人,这才看向薛弱雪那个丫鬟毫不留情面的说:“方才我在外听,表姐的丫鬟说只是忘还了我的钱,这句话不对,我需要纠正一下。”

“那日的情景不仅有我,还有顾大人也都知道,早之前谢蕴来要这些年开销,我为了做了断将那银钱都给了他,虽然后面谢蕴还了,但薛表姐再记性不好也不至于一直忘记,都是一个府上的人,难道薛表姐每每见了我就没有一次想起的?”

“这个我不会信。”

她给自己做出澄清,省的薛弱雪将什么事都怪到她身上。

又同时震慑了薛弱雪的奴婢,她都这样说了,那丫鬟回去定会给她学舌。

焦孟仪要的就是她亲自知道。

......

对于她的辩解,焦老夫人没发表自己意见。

她似乎谁也不偏私,只神情淡淡看着焦孟仪,同那丫鬟说:“行了,你回去同你家小姐说吧,如果谢家执意要让她当妾,我也不会管什么,她自己闹出的烂摊子,让她自己收拾。”

“老夫人!”丫鬟还欲说,被完全制止。

焦孟仪静静听着。

想谢蕴她娘都能说出那种话,便是定好了主意。而如果是做妾进谢家门,或许连婚期都不用定。

正这样想着时,那边外面就传来通报。

“老太太,谢家来接人了。”

说话的是府中的管家,焦孟仪没半点惊讶,看向外面。

管家进来了。

而后如实说:“谢家那边说,即是迎妾便不需很合规的定亲,正巧今日也算是个吉日,谢家主母的意思是,他家出一顶软轿,趁着人少就这么定了吧。”

管家此话一说,薛弱雪的丫鬟脸瞬间就煞白。

身子连连向前搓动几步。

“老夫人,老夫人求求您可怜可怜我家小姐吧,她不能这样走了,否则还叫她往后怎么见人......”

“况且小姐也是您一直看着长大,您难道真的忍心让她做妾嫁过去?”

丫鬟哭求的声音,更大了。

焦孟仪偏头向外面看了看。

谢母办事效率很高,当真还准备了一顶软轿就停在焦老夫人院子外面,只要这边点头同意。

焦孟仪忽然一瞬间还挺可怜薛弱雪。

如果这样进了谢家那龙潭虎穴,这往后,便有的忙了。

这边,翰林府大门口,出现了一个新鲜的人儿。

是个女子,梳了一头简单的麻花辫,穿着粗布衣裳,一手护着小腹,一手撑着腰进去。

这女子一路来到焦老夫人院外。

便见她扑通往地上一跪,神情悲戚的喊:“请翰林府的薛姑娘出来一见,放我和孩子一条生路!”

孩子?

这女子话音刚落,屋内焦老夫人便震惊了,猛地站起来,连忙往外走。

焦孟仪听了这声音,知道是谁来了。

院中,焦老夫人让人去叫薛弱雪过来,同时走到那女子身边问:“你是哪里来的人,怎么上我翰林府来要人?”

这女子,正是之前和谢蕴有染的那个丫鬟。

她的肚子虽平坦,但她就是一副保护模样,“回焦老夫人的话,奴婢一介贱命不足为奇,但奴婢得知谢家主母今日接少爷新纳的贵妾入门,便一时担心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