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冯励阴狠地撩起她的衣袖,露出她光洁的手臂来,这太监疑心病重,绝不会相信她一面说辞!

他必然要亲眼看过才放心!

而就是这样,当冯励看见焦孟仪手上那颗红色的朱砂小痣时,老太监死命地用手搓了搓!

没搓掉。

冯励终于露出异色。

太监狐疑万分看了焦孟仪一眼,而后觉得不可思议,又再次问:“当真是朱砂痣?”

“我骗...冯公公为何?”

“......”

冯励捏着她脉处,低头沉思片刻。

过了好半晌才狠狠道了句:“真是废物。”这才将焦孟仪手腕放下。

老太监态度一瞬转变了。

他凝着她,皮笑肉不笑说:“罢了,咱家今日只是给焦家小姐开个玩笑,你这马上与顾大人好事将近,咱家身为皇上的人,也要说一声恭喜。”

“焦三小姐,你送的两个礼咱家便也不客气收下了,这往后啊,咱家和焦大人的事就过去了,放心,你翰林府,高枕无忧。”

冯励十分恭维说出这些话,顿时鼓了鼓掌,让外面人放她走。

可焦孟仪的腿此刻如灌铅一般沉重。

她还在想冯励刚才的话。

不知怎么,她忽然有很多话想问。

她的不动,让老太监看了会,似猜到什么,老太监添油加醋:“至于我那个义子,无论从哪个方面,他的确比不得顾大人,他做的一切事都经我授意,自然这表现的情...也全不得当真。”

“不过幸好焦小姐你坚守本心,未让他得到了,否则可真是不好办啊......”

焦孟仪再听不见冯励后面的话。

这一刻她如遭雷击。

要怎么形容此时心情,便是她觉得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整日告诫自己要坚守本心,整日觉得她从未被陆乘渊搅乱了心神,可实际上,她早就被他拉入局,成了他棋盘上的一颗棋子。

从冯励那里出来,她走了很久。

不知不觉,她竟然来到陆乘渊的府邸。仰头看了很久,她撑着口气,走了进去。

门房通报,她如愿见到他。

这男人衣冠楚楚坐在书房内,目光幽深看向她。陆乘渊见她来,唇角有了笑意,抬手就招她过去。

这男人一如往常那样暧昧问:“主动来我府?想本官了?”

她的面容冰冷异常。

她垂眼看他,又看到他桌案边堆积的折子,停顿了很久方开口。

“我忽然想问你几个问题,希望陆大人如实告诉。”

陆乘渊看她。

焦孟仪这人不喜欢将问题憋在心里,她既然知道了,就想瞬时找当事人求证。

她的眼睛明亮,看陆乘渊时是难得的真挚。

“第一个问题,陆大人你对我,是不是完全的玩玩?”

陆乘渊正了身。

他没思考太久,仅仅是在刹那就开口而出,一副玩世不恭的语气,说出的话极让人生气。

“男,欢,女,爱,而已,焦三小姐当真了?”

焦孟仪下意识揪紧裙角。

深呼口气,“第二个问题,你与我之间,是假多真少?还是,完全的假?”

“...假亦真时,真亦假,焦孟仪,分那么清楚做什么?”

“......”

仅仅两个问题,焦孟仪已不想问了。

她已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所以,她之前还对他有那么些心软,甚至在她知道陆乘渊整背的鞭痕都是因为她,她还会觉得,或许他并不是完全的坏人。

他的心里有好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