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包到底丢哪了呢?难道是严颂捡到后给昧下了?额……倒也不至于,但好像还挺合情合理的。
什么玩意?顾以棠摇头甩掉脑子里乱七八糟的猜想,锁上保险柜。
*
停车费了一番功夫,到的时候,聂家门口垒了三大纸箱旧物。
聂星采脸上围了条丝巾,长发乱七八糟地飞舞,同平时的女神形象大相径庭,她喘着粗气:“你来得正好,那么多东西,我车根本装不下。”
顾以棠弯腰抱住纸箱试了下重量,问:“好几年了,还没搬完呢?”
“我爸看这个有用,看那个也有用,哪个都舍不得丢,别说,要不是他,我都发现不了这个大瓜。”满是灰尘的纤纤玉手揣进兜里,摸出两个手机递给她:“基本就我给你读的那些,其他没什么有效的信息,我进去锁门,你慢慢看。”
手机里的文字,陌生到顾以棠无法相信那是她亲手发的。
前面和聂星采所说相差无几,她直接拉到摔断腿那天,这是一个转折点,之后她的生活便像上了发条,一刻也停不下来。
“我今天超开心!”
“不告诉你,雪好像下大了,我惨了。”
“忘记带了,没事,我有帽子呢。”
“哎,没钱打车,裤兜比脸还干净。”
的确找不到任何有效信息,顾以棠叹了口气,仅凭字迹,根本无法确定,她喜欢的那个人,到底是不是严颂?
她这破记性,怎么什么都想不起来。
“哦对了。”聂星采灰头土脸探出头:“你还没回答我,什么眼熟?”
顾以棠郁闷地抱起纸箱,往楼下走:“可能是我想多了,怎么会有那么巧的事情呢。”
聂星采跟上去:“你别说一半留一半啊,等等我!”
帮忙把旧物送回聂家新房后,顾以棠拒绝了叔叔阿姨留饭的好意,驱车往城郊赶。
霓虹初上,万家灯火,她没有准确的目的地,只是沿着记忆中的公交路线,边开边摸索。
刚刚在楼道口,聂星采听完她的分析后,持怀疑态度:“字写得像的人多了去了,说不定练的是同一张字帖呢。”
时过境迁,街道建筑都变了模样。路况复杂,一不小心,驶进了一条死胡同。
她往后倒车,再一抬头,一片雪花孤零零地落在挡风玻璃上,转瞬即化。
纷纷扬扬,随风飘舞,是今年的初雪啊,顾以棠按下车窗,伸手接住两三簇雪花,看它们化在手心,凉意转瞬即逝。
雪下得很大,为什么当时的她会觉得超开心的?没有伞,没钱打车,还超开心的?顾以棠想不通。
倒出车后她随便找了个位置停下,前面路口有家超市,摸着饥肠辘辘的小腹,她拿上手机下了车。
一块面包一瓶水,放到收银台前,她道:“老板,结账。”
“要带包烟不?”
左右无人,看来是朝她说的,便回了句:“不用。”
老板鼻腔里顶住一声气哼,阴阳怪气地说:“就这点啊?九块八。”
顾以棠点开付款码,递过去的时候,抬眼打量了下豪横的老板,脑袋大脖子粗,上身却没什么赘肉,并不胖,是头大显的。
想起那条短信,她笑了笑,问道:“老板,冒昧地问一句,你以前是不是开过书店?”
“滴,收款九点八元。”
“黄了。”老板慢悠悠地扫她一眼:“慢走不送。”
同她当年拒绝购买辅导书时,如出一辙的嚣张。
还找什么找?直接回家问当事人去!
“老板,拿两瓶,不,三瓶红酒,就你后面,对那个牌子,拿四瓶。”
问要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