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我要去眼科了……”无力的反驳。
聂星采很坦然:“你想去就去啊,反正我拔牙你也进不去,等我出来你再回来扶我呗。”
两个科室在同一层,顾以棠原本想的是,等严颂出来,远远看上一眼就好,可排了半天队,愣是没有等到他路过。
“那我要不要取个号?”她真诚发问。
“看什么,看脑子吗?他也不治这个啊。”
顾以棠三步两回头地挪到眼科诊室,随便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往后一看,聂星采捏着拳头,口型离得太远看不太清。
说什么呢?她站了起来,排在一位阿姨的后面。诊室门前悬挂的显示屏上,写着严颂的姓名。
吱呀一声,紧闭着的门开了,阿姨守在门前,一只脚已经跨了进去,开合之间,她只来得及看见严颂半张侧脸,棱角分明,像是瘦了。
正遗憾着,那扇门却因关门人的力气太大,弹开些许,露出极小的缝隙。她几经调整角度,连半张脸都窥不得,只能退而求其次,瞄准他的眼睛。
他很认真地在倾听,阿姨因病情绪不好言辞激烈,偶尔能听见他宽慰的话语,如春风拂面。眼神坚毅清澈,再侧一点,能看见他敲在键盘上,白皙修长的手,哒哒哒,敲得她的心,跟着一跳一跳的。
糟糕,好想他,越看越想。
偷窥行为太过明目张胆,身后经过的路人投来探究目光,顾以棠心虚挪开视线,回归到长椅上,一本正经地坐着,平复心情。
聂星采的智齿拔得很快,医生技巧高超,几乎没有出血,但她声称发晕,非要顾以棠搀着把她送回家。
甚至于连路都走不利索了。
答应好的周到服侍,顾以棠严格遵守约定,嘘寒问暖不停:“还疼不疼了?一楼有个便利店,要不要给你买盒冰淇淋敷一下?”
半天没有回应,顾以棠歪头一看,好家伙,微信聊得热火朝天。
说好的牙疼呢?
聂星采笑得甜蜜:“事情是这个样子的,我现在的人设,是独自在医院看病,身体不适心理脆弱的小姐姐,急需一个威武高大的小哥哥过来贴身照料,现在帅哥要到了,你懂了么?”
“服气。”这是在撵她走啊?她去趟眼科的功夫,聂星采不仅拔了牙,还拔了个帅哥。
“我这叫PLAN ? B,我哪知道你去看了一眼就回来了,我空有当僚机的心,可你不争气啊!”
聂星采的小帅哥来得很快,避免影响她的人设,顾以棠只得躲在刚刚路过的便利店里,远远望了一眼,小帅哥的确高大帅气,还很贴心,说了两句立马蹲了下来要背她。拔个牙而已,还要人背?顾以棠转头在货架间来回寻找,有没有柠檬让她恰一恰。
就这么直接回家,太不甘心。
重新回到诊室门前,顾以棠不再光明正大地偷看,望着来往的病人进进出出,直到显示屏上出现最后一个名字。
五分钟后,门开了,她垂着眼眸,看着一双青少年独有的小脚率先迈出,和对面的中年男人汇合,两个人携手离开。又等了几分钟,她按捺着期待,瞥见一方白色衣角经过。
她鼓起勇气,唤:“严颂……”
严颂闻声转身,眼中划过一丝难以置信,正欲说话,护士台后跳出一人催他,“赶紧的,迟了主任又要发火。”
见他抱着一沓资料及笔记本,作为民间退堂鼓表演艺术家的顾以棠立马选择了放弃,毫不犹豫地往回撤:“你去忙吧,我走了。”
催他的那人并未看清顾以棠,见严颂魂不守舍的模样,忍不住问:“你什么情况?”
“没事。”眼见顾以棠消失在拐角,再也看不到,他失望地追上同事。
今日无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