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天,她的精神状态似有恶化。

顾炎本不放心,但也不忍心拒绝。

他爱的女人伤心欲绝,他怎么能在伤口撒盐?

秉着让她放松心情的目的,顾炎亲自将她送到渠成的别墅,承诺第二天早上过来做饭。

谁知,第二天一早,他过来时,迎接他的却是床上安详入眠的女人。

顾炎眉心一跳,不详的预感达到顶峰。

立刻检查生命体征,人体却早已凉透。

他依然不放弃地打了120,把人带去医院急救。

手术室8个小时,没有救过来。

现代医学技术再先进,也不可能让人死而复生。

但顾炎不愿相信。

各种器械一遍又一遍压在女人的身上,砰砰砰,女人的身体短暂弹跳,又归于死寂。

心电图依然是一条直线。

旁边几个助手本来想劝,但谁也不敢对这个接近疯狂的院长说一个字。

直到女人的肋骨磨破,生出淤青,流出黑红的血液和脓疱。

顾炎才恍然大悟扔掉手里的仪器,立在原地愣神半天,小心翼翼将女人的衣服重新给她穿好。

她想和他一起死,这是她的意愿。

手术台上的女人嘴唇发紫,顾炎颤抖着手,附身凑近她的脸,在碰到唇前换个方向,轻吻落在女人苍白的脸蛋。

这辈子,你还是最爱他。

下辈子,我还是会爱你。

……

连参加两场葬礼,夏新玫心情低到谷底。

明明,他们可以一家人快乐生活在一起。

明明,爸爸妈妈可以来参加她的婚礼,见证她的幸福。

可这一切,在短短两周内化为泡影。

渠白是夏新玫唯一的亲人了。

这段时间,她总是怕失去他,干脆把她叫到身边一起住。

渠白也不放心夏新玫一个人,爽快地答应,夏新玫假期结束,他便背着行李和她一起回京城。

陪读自己妹妹,也是个不错的事。

秦仲爵在部队的工作越来越忙,销假之后便赶回去,一连出了两场任务,接下来一个半月都没有音讯。

等他风尘仆仆回家,看到夏新玫正在厨房里笨手笨脚地捣鼓。

秦仲爵连忙过去按住她,“玫玫,渠白呢?你学习就这么累了,他还不给你做饭?”

夏新玫听到他的声音,一愣,转身看向他,眼睛里委屈满满,顿时哽咽起来,小手在他坚硬笔直的军大衣上一锤,“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秦仲爵摘下军帽放到一旁,心疼地抱住女孩,“胡想什么呢?我永远都会回来,有你的地方就是我的家。除非我死了,不然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不许说这种话。”夏新玫连忙堵住他的嘴,眼泪又回来了,“不许说死。”

“好,好,我不死,我向你保证,我不死。”秦仲爵亲了一口夏新玫的小手,“好了,渠白这小子在哪儿?让我好好收拾他,竟然让我的宝贝自己做饭,不称职的保姆,等下就开了他。”

“嗯哼。”夏新玫这才被哄好,她有些酸酸地道,“渠白交女朋友了,据说也是你们部队的,今天下午去探亲了。”

秦仲爵深情严肃,事关自己大舅嫂的身份,万一人选错了,到时候欺负玫玫怎么办?

“我回头打听一下,如果人品不好,绝对不能进我们家的门!”秦仲爵果决道。

“哦,给你。”夏新玫把手上大一号的胶皮手套一摘,既然秦仲爵回来了,自然是他做饭。

秦仲爵很默契地接过手套,戴在手上,脱下军大衣递给夏新玫,夏新玫熟练地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