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眸色暗下,锋利的喉结滚了滚,一言不发,转身走了。
反手在身后关上门。
关门声还?比平时更响些。
季凡灵:“……”
特么的。
她这么掏心掏肺的保证,傅应呈就没有半点感动吗?
搬家永远有做不完的事?情,季凡灵来不及细想,转头去收拾东西?。
譬如牙刷毛巾这类的私人物品,当然是?全部带走,但?还?有别的东西?不太?好界定,比如水杯、被子、吹风机,本?来就是?傅应呈的东西?,她住在这里的时候使用,不可能理所当然地觉得?,她用了就是?她的了。
但?鉴于?昨晚,傅应呈让她把?用过的东西?都带走,季凡灵合理怀疑,以他的洁癖程度,就算她不带走,他也会统统扔掉,甚至会发条语音来嘲讽:
“垃圾还?特地留下来,等着我?帮你扔?”
想到这里季凡灵就头皮发麻,索性把?用过的东西?包括脸盆全装走了,这么一来,她甚至不需要额外花钱置办生活用品。
季凡灵拖着大包小包从电梯里走出来的时候,跟逃难的难民似的压得?喘不过气。
急促的脚步声靠近,背后突然一轻,有人帮她把?背上的包袱拎了起来:“哎哟没想到东西?这么多,早知道我?上去接你。”
季凡灵艰难扭头,认出来人是?给傅应呈开车的司机,愣了下:“陈师傅?你怎么在这?傅应呈呢?”
“傅总今天?自己开车去公司,他让……额,我?听说您今天?搬家,就想送送您。”陈师傅接过她手里的行李,拎着放进迈巴赫后座。
“……谢谢。”
“客气什么。”陈师傅坐进驾驶位,“您要去哪?”
季凡灵报出吉星街小区的地址,迈巴赫流畅地驶进主路。
一路上,陈师傅似乎有意?无?意?地借着看倒车镜的功夫瞥她,欲言又?止。
怎么看,她都是?个稚气未脱的高中生,虽然嘴不甜,但?也算得?上礼貌。
结果张口闭口就是?“傅应呈”。
直呼其名?。
还?喊的理所当然,天?经地义。
……再联想到今天?傅总黑得?跟锅底一样的脸色,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坐车去公司,而?是?吩咐他在楼下等着,帮季凡灵搬家。
怎么说呢,那种语气,那种态度。
有种明明不爽,还?处处替她着想的违和感。
傅总那不近人情冷心冷肺的脾气,什么时候忍过别人,可太?稀罕了。
行驶到中途,陈师傅终于?忍不住,试探地开口:“那您以后,还?回来住吗?”
“不回来了。”季凡灵此时还?毫不怀疑这一点。
本?来就只是?同学。
况且,就算是?关系最铁的朋友,也不可能在别人家长住。
“我?想起,您来翡翠御苑的时候也是?坐我?开的车,一转眼就是?两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哈。”
“……还?行。”
硬生生憋了一会,陈师傅直奔主题:“所以,您和傅总是?……远方亲戚?”
“……是?朋友。”
季凡灵说,“我?有点困难,才暂住他家的。”
“哦哦哦,朋友。”
将近十岁的年龄差,就算目睹他们孤男寡女同居两月,陈师傅也没敢往畜生的方向去想。
更何况,对象还?是?浑身上下写满克己的傅应呈。
陈师傅给他开了六七年的车,见他左手小指一直带着乌金色的尾戒。
尾戒代?表禁欲,孤独,单身主义。
虽然一枚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