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格外虔诚的信徒,顺着山道,从山底到山顶,三步一叩,九步一拜,一路向上,不知道要花多少时间。
季凡灵跟着傅应呈,一口气爬到半山,实在是累得不行。
她本来想等傅应呈休息的时候再休息,结果发现这人?跟铁打的似的,面色矜冷,汗都不流一滴。
如果不是等她,季凡灵觉得他一小时就登顶了。
女孩实在是服了,垮着脸,也顾不上今天第一次穿的新衣服,一屁股就坐在转角处的台阶上。
傅应呈去买了瓶水给她,站在她身?前,把她和人?群隔开,蹙眉看了会,见?她喘得厉害,拎起她背后?的包:“包给我。”
“不、不用?,”季凡灵摆手,“没带什么?东西。”
掂了掂包,发现确实很轻,傅应呈眉心?更?紧了:“那怎么?累成这样?”
季凡灵咽了咽口水,艰难喘着气:“我,我累了吗……我没,没累啊。”
傅应呈:“……”
后?半程,男人?让她走在前面掌控速度。
等爬到山顶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了。
气温回升,山顶落满了正午的晴光,金顶红柱宝殿,在阳光的折射下巍峨伫立,法相庄严。
领香处的僧人?给了她和傅应呈一人?三支香,而后?双手合十,对着男人?微微低头行了一礼:“阿弥陀佛,傅施主别?来无?恙。”
季凡灵:“?”
傅应呈已经这么?有名了吗。
往里走,更?是时不时就有穿着黄色僧衣的僧人?遥遥向傅应呈行礼。
季凡灵左顾右盼:“他们怎么?认识你的?”
“每年?捐钱。”傅应呈淡淡道,“自然就记住了。”
季凡灵:“……”好现实。
大雄宝殿内实在拥挤,跪蒲团都得靠抢,他俩都不喜欢和陌生人?肢体接触,所?以不约而同?地止步殿外的香炉。
周围的香客都在举香向四方遥拜,傅应呈刚点燃香,就被远方小门处立着的人?吸引了注意。
季凡灵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那是一个身?材宽大却温和的僧人?,他跟别?人?不同?,身?上半披着红色的袈裟,眉目含笑,冲傅应呈点了点头,转身?远去,身?影融入了寺后?的小径。
季凡灵:“那个唐僧也认识你?”
傅应呈笑了下:“什么?唐僧……人?家是灵安寺的住持。”
……
十年?前的今日。
九州刚刚起步,只有屈指可数的几个成员,一切都欣欣向荣,还没有遇到后?面近乎绝境的毁灭性?打击。
大年?初一,苏凌青拉着傅应呈上山,说是要给九州烧香,求菩萨保佑顺风顺水。
“你是创始人?,你不烧难道我还能替你烧?”苏凌青说。
傅应呈冷冷:“假如烧香有用?的话,世界上就不会有破产的公司。”
“慰藉懂么??心?灵的慰藉,”
苏凌青觉得他简直铁石心?肠,拽着他上山,“你到时候进寺里可别?乱说,我怕你被乱棍赶出来。”
傅应呈肯定不会在别?人?祈福的时候说什么?,但也没有兴趣,插着兜站在一边。
袅袅香火中,年?轻气盛的少年?漠不关?心?地立着,格格不入。
苏凌青拜完佛,又领着他去抽签,说是请到了灵安寺住持亲自替他俩解签。
他说这可是拖了他发小的表舅的挚交好友的关?系,才?能见?到一面的大师,还得是人?家觉得跟他俩有缘才?同?意见?一面。
方丈室远离人?群,踏进室内,阴凉僻静的空气让人?瞬间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