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怎么跟没睡一样?你?这?怎么跟吴总吃饭?”
吴总是苏凌青拉的人脉, 合作了也有两年, 态度又特别诚恳,真的就一心一意要给傅应呈接风洗尘,别无?所图, 苏凌青也有些?难以推辞。
一般苏凌青安排的饭局, 没有特别的事情,傅应呈都会到场。
谁想到他今天状态这?么差啊?
“你?都替我安排了, 我还能不去?”傅应呈瞥了他眼?。
苏凌青很快地跟温蒂过了个眼?色,问这?人怎么气压这?么低,温蒂不鸟他,苏凌青只好?搂着高义的肩膀,拉近了问:“怎么了?不是说谈得比预期还高?”
“是高。”
高义苦着脸,“不过中途惠亚那帮人把傅总父亲的事透给加文,加文发脾气来着。从那天开始,傅总心情就没好?过。”
苏凌青可疑地眯了眯眼?:“你?确定是因为这?事儿?”
“没别的事儿啊。”
苏凌青很了解傅应呈,他对自己的要求近乎苛刻,最讨厌没用的情绪。
傅致远的事都过去二十年了,除了添麻烦,绝不可能在傅应呈心底掀起一丝一毫的波澜。
那能是因为什么呢?
今夜北宛有雨,饭局定在听雨楼,菜色是精心布置了的,精致小巧,琳琅满目,吴总迎在门口,看到傅应呈就眉开眼?笑,热情地端茶倒水。
虽然傅应呈情绪很淡,但苏凌青绝不会让场子冷下去,桌上一时?间?其乐融融。
吴总站起来给傅应呈敬酒:“傅总,我真不知道?您是今天的航班,让您受累了,我自罚一杯。”
傅应呈眼?皮不抬,跟着喝了。
过了会,吴总又起身敬酒:“这?两年的合作全?仰仗傅总的关照,这?杯我喝了,您随意。”
傅应呈一言不发,仰头饮尽。
苏凌青疑惑地挑了下眉。
酒过三巡,吴总荣光满面?,喜气洋洋。
要知道?,他跟九州医疗做生意是高攀,没有他吴总,也有王总李总胡总。
他给傅应呈敬酒,傅应呈完全?可以以茶代酒,但他不仅喝了,而且杯杯见底,这?说明什么!
说明傅应呈看重?他啊!
太?感人了!太?真诚了!太?看得起他了!
虽然傅总寡言少语,但感情深不深,全?都在酒里啊!
对方的人不了解傅应呈,然而傅应呈这?边的人都看出老板的不对劲。
……这?两年傅应呈几乎是滴酒不沾的。
“苏总监,要不要拦着点?”高义低声征求苏凌青的意见。
“不用。”苏凌青按住他,“他心里有数。”
傅应呈酒量好?,酒品也好?,而且信奉实力而不是酒桌关系,就算是公司起步最艰难的时?候,他也不会以身体为代价去谈生意。
这?么多?年,傅应呈喝醉,苏凌青只见过一次。
大约七八年前,巧了,也是二月初的时?候,一贯律己的男人破天荒喝得烂醉。
他外表看起来依旧是清醒的,面?色冷淡,吐字清晰,但是大半夜的发疯,非要买生日蛋糕,劝不听,买不到就不回去。
苏凌青硬着头皮陪他找蛋糕店,最后好?不容易找到了,给他买了个小的,他还不肯让别人拿,非要自己捧着。
等?苏凌青半拖半拽地把他弄回家?,傅应呈还非要点蜡烛,点完蜡烛,跌跌撞撞走进卧室,对着床头一张两寸的证件照说生日快乐。
不知道?是不是烛火的缘故,有那么一瞬间?,男人的眼?眶竟然好?像红透了。
苏凌青那天也喝了不少,心说你?给照片点蜡烛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