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容与一听,赶紧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撩起了他的裤腿,看了看他的膝盖,“哥,你这都淤青了,现在还痛不痛啊?是刺痛还是抽痛啊?”
见爱人这么紧张,廖逍遥扭捏地摆了摆手,故作轻松地动了动脚,略有些不自在地笑了笑。
“没事儿,没事儿,不是很严重。刚开始是有一点点刺痛,但现在已经好了很多啦。”
奚容与心疼地瞪了他一眼,“哥,你别乱动啊。”
顿了一下,奚容与轻声提议,“我帮你把淤青给揉开吧,这样能好得快一点。可能会有一点痛,你稍微忍着点哈。”
廖逍遥摇了摇头,伸出胳膊挡住了他的手,“等一下再弄吧,我们先吃饭吧。中午我就整了个蛋炒饭,凉了就不好吃了。”
“也行。那我去盛饭,你别站起来了,我们就坐沙发上吃。”
奚容与一边说着,一边往厨房里走。
吃着热乎乎又香喷喷的蛋炒饭,廖逍遥忽然有了倾诉往事的欲望,“阿与,我想起了小时候的一件事儿。”
哼哧哼哧蒙头干饭的奚容与,抽空抬了下头,他嚼着满嘴饭,声音含糊不清,“哥,啥事啊,你说呗。弟弟我洗耳恭听。”
廖逍遥目不转睛地盯着碗里的蛋炒饭,思绪像是被记忆的长线,拉扯回了很多很多年前。
怔愣了一瞬后,他才语气平淡,没有一丝起伏地开口。
“小学五年级的时候吧,我走在放学回家的路上,不小心被骑摩托车的陌生人给刮倒了。”
“当时浑身都疼,但是我不敢跟家里人说,既怕他们骂我走路不长眼,又怕说了之后,他们却不愿意带我去看医生,那样我会觉得更加难过。”
廖逍遥一开口,奚容与当即放下了碗筷,打算安静地倾听爱人的回忆。
可是这一刻,奚容与却实在忍不住了,他紧蹙起眉头,眼里满溢着怜惜和心疼,急切地打断了爱人的话。
“后来呢?哥,你不会一直强撑着,直到自愈吧?”
廖逍遥眨了眨清澈又明亮的双眸,点了点头,“我不愿意自取其辱,就一直强忍着疼痛。印象里疼了一个多星期,之后才开始逐渐地好转。”
这事儿,廖逍遥之前没有跟任何人说起过。
他一直以为自已已经淡忘了,却没想到,这事其实一直藏在他心底的某个角落,等待随机触发,最后和解消散。
一时之间,奚容与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宽慰爱人。
他心中钝痛,却又感到无力,好像他无论如何也没办法拯救,那时孤立无援的小逍遥。
廖逍遥似乎感受到了爱人沉默的缘由,故作轻松地露出了笑意,仿佛把这事当做丰功伟绩一般炫耀道,“亲爱的,我感觉自已小时候,真是个超有种的男孩子,不仅嘴硬,身板也很硬。”
奚容与依旧是沉默不语,只是伸出了手,温柔地摩挲着爱人的后脑勺。
猛地一击掌,廖逍遥笑靥如花地嘚瑟,“亲爱的,我居然硬挺挺地长大了,我可太帅了,也太厉害了吧。”
这时,奚容与终于轻笑着点了点头,而后真挚又正经地,注视着廖逍遥的眼睛,一字一顿地向他保证。
“哥,你以后都不需要硬撑了。我可以成为你坚实的依靠,我也值得你依靠和信赖。哥,请看我的行动和表现吧,我必不会令你心生失望。”
“好。”廖逍遥勾起满足又幸福的嘴角,轻轻应下了爱人的承诺。
因为爱,因为爱人,廖逍遥终于可以勇敢且自由地做自已,而不必独自强撑起一切。
他也可以偶尔脆弱,试着柔软。
因爱而成的盔甲,并肩而行的爱人,都能护彼此周全,互相撑起一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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