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赶紧从衣裳里抽了块锦帕出来,往她脖颈过去,将渗出来的鲜血捂住。
红豆匆匆躲开,朝李炎磕头下去,不敢再抬起头来。
完了。
李一进来看见她,她再出去,便是大张旗鼓叫许多人看见了。
昨夜绿芜刻意与她一同沐浴,替赵嬷嬷检查她身子。
刚检查完,她便将门紧闭,不让绿芜进,便已是足够引起赵嬷嬷怀疑。
今日又在李炎房中见她。
红豆越想越怕,恨不得连忙钻进地下去,躲过一劫。
“奶娘?”李一往红豆瞧着,此时冷静下来,倒是嗅到空气中有几分奶香味。
乃是红豆身上的。
他心中别样情绪升起,将剑也收起,朝李炎拱手:“太子殿下,恕臣鲁莽之罪。如今天色也算不得太早了,您先更衣,待会儿出门用膳,咱们便赶路吧。”
“我是太子殿下你是太子殿下?我偏不赶路,你伤了我的小奶娘,我很生气!”李炎黑着脸,要去扶红豆。
红豆也不敢出声。
可若叫赵嬷嬷知晓,李炎为她耍脾气,她之后受的惩罚,她不敢想。
立即朝李炎磕头:“太子殿下,您息怒。李侍卫亦是好心,怕您受到危险。奴婢告退,前去收拾行李。”
她硬着头皮劝李炎。
减少自己的罪过。
李炎朝李一冷哼一声:“若非小奶娘为你求情,我就伸脚踹你滚几个圈儿了!”
他长袖一挥,叫李一下去,还吩咐找太医过来,给红豆包扎上药。
红豆如坐针毡。
脑海中已是想好自己当如何去死了。
赵嬷嬷与绿芜也往李炎房外守着,李一站在最前头,保护李炎安危。
红豆欲跪下,李炎便朝外头冷哼一声,强势拉起她,似是同外头较劲,要他们知晓他才是太子殿下。
红豆更是芒刺在背。
怕。
李炎又不放她走。
只得捱过他的脾气。
就连午膳都是同李炎一起用的。
午膳后,他气消了些,往李一瞪了眼,才准备赶路。
红豆出门,赵嬷嬷冷眼往她盯着。
她每走一步,便是冷汗淋漓。
终是走过赵嬷嬷的眼神。
她加快了些步子,回房中便无力的躺下。
浑身是冷汗混着前面的奶水。
黏黏腻腻难受得很。
她简单擦洗了下身子,换了身衣裳。
绿芜托着碧玉盏过来,往她瞧着,格外不屑:“真装。说什么未跟太子殿下如何,背地里爬太子殿下床上去,真妥妥的茶姐。”
红豆听不懂“茶姐”,但能懂“真装”,约莫是虚伪。
再加上这一整句话来理解,这茶姐便不是什么好词。
应是骂她表里不一的。
“嬷嬷叫你给太子殿下备药。”绿芜将托盘放桌上:“也不知是何样的药,还只能你来备,我跟嬷嬷说让我来,她都不愿。”
绿芜嘀咕着,格外不开心。
也不懂为何红豆能得李炎青睐。
毕竟李炎瞧着丰神俊朗,属实有胜谪仙的容颜,叫她瞧着心都不自觉的“扑通”、“扑通”跳。
她自觉比红豆年轻些,活泼些,不似红豆那边茶里茶气,可偏偏李炎并未注意到她半分。
果然。
茶姐才是男人面前的通行证。
“劳烦你出去等我一下。”红豆客气往绿芜道。
绿芜不喜:“为何要背着我,以为我要偷拿么?我才不似那般小人行径,我要做甚,便是行得端坐的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