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有吩咐,我先去忙了。”

“好,李侍卫慢走。”红豆客气福身。

待李一走了,红豆才缓缓松了口气,她衣袖里的信,似是烫手山芋,叫她根本不敢碰,又焦急想将这信送出去。

可她如今在李炎身边伺候,也没有那么多机会出宫。

自东宫到皇宫门口,都得一个时辰,再到外面兵部尚书府中,如此一个来回,至少得三四个时辰,这一夜便没了。

红豆回李炎身边时,想这些想的出神。

他端坐在太师椅上,提着狼毫笔,一点一点的在一份文书上画着,红豆不敢靠近,怕是政事。

她站在一旁。

李炎道:“过来。”

红豆抿唇,往李炎走过去。

“太子殿下。”

他未抬眼,手自然钻进了她衣裳里,修长手指拨弄着她的缚胸处,她脸骤然通红。

呼吸也急促了几分,往李炎瞧着。

红豆离得近了,也瞥见那文书上的字,她不大认识,只认识一个“李”,这个字简单。

李后面是个复杂的字。

李炎用狼毫笔画着圈:“跟我念,李遂。”

“李……遂唔……”他手指时重时轻,红豆跟着念时,没忍住嘤咛出声。

李炎又念了句:“李遂。”

“李、李遂……”红豆跟着念。

她没听过这个人的名字,不知道是谁,也不知道李炎是什么意思。

李炎未抬眼,笔顿住,笔尖的墨汁在纸上散开,散成了一团黑色。

他随意靠在太师椅上。

往红豆瞥着:“本宫的三皇兄,与绿娘娘走的比较近。你说,他死还是不死?”

红豆心跟着颤了颤,他的那双眼,似是能看透她的一切,即便她衣袖里放着的、绿芜给她的东西。

她不敢随意回答。

李炎手指上已有许多的奶水,他往红豆道:“嗯?”

“奴婢,奴婢不知。”红豆匆匆垂头。

三皇子。

她没见过,更不知对方是什么样的人。

李炎将笔扔下:“那暂且先不死。”

红豆浑身僵硬着,也不敢随意附和。

也是突然间,她开始反应过来,近来宫中局势复杂。

她在东宫,算得井底之蛙,见不着井外的东西,所以不知晓。

李炎手勾上了她的下巴,叫她看着自己:“你觉得如何?”

“奴婢不懂这些……”红豆匆匆往他表明自己的心意。

这哪是要依着她来说那李遂死不死。

分明是要问出她心里的看法,再看她站队在何处。

是了,太子妃要她站队。

李炎也要她站队。

红豆颤抖着要跪下。

起初她为草民,不懂什么格局,最大的愿望也不过是吃饱穿暖做个员外家的姨娘。

到宫里,便盼着每月月钱存起来,存许多后,出宫买地契,买府宅。

这政事,她不懂,不配掺和!

李炎没准她跪,只道:“做个聪明人,可活得久些。”

“是,太子殿下。”红豆愈发恐慌起来,总觉得李炎已发现她衣袖里的东西。

李炎手抽出,垂眉低声说了句:“无趣。”

红豆脸通红,也不敢说话。

她懂李炎说的无趣,指她的反应或是配合。

似绿芜那般,应该不会叫他说无趣了。

太子妃来时,托盘里端着参汤,笑盈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