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眼下的那颗泪痣,幼椿愣住,“你不会要杀人灭口了吧。”

“在你们刑司,我能做什么?何况我还被绑着。”

幼椿一时语塞,打量了坐在地上的人半天,才叹气,“那你来上风凌做什么,还要易容成这样被抓。”放下来戒备心的幼椿虽然狐疑昶燮的做法,还是松绑了,心里寻思着这里刑司,昶燮作为一个医修掀不起多大能耐。

“你前面还骗我说除了严予己没人能解得开。”

“嗐,这不是省的多费口舌,也让被绑的人死了这条心。丑话说前头,我可以给你松绑但是不能放了你。”幼椿利落给昶燮松绑,难怪那么熟稔的接她话茬,“不过为什么青启城需要堂堂新上任城主来偷东西?你要去也去别的流派啊,剑修穷的只有把剑你又不是不知道。”

“但是刑司不是有本门的镇山剑吗?”

刑司整个建筑像是一座倒过来的宝塔,只是它的每一层都是地下,尤其是镇山剑是在最底下的一层。平日里是两个长老杵着,外加值守的掌门。只不过祈秋日这天,不安排掌门。

幼椿收起来玩笑表情,蹙起了眉头,嘴唇先是抿成了一条线才开口道:“昶燮?”

“你毁剑脉,我毁镇山之宝,这不才是扯平吗?”

“你不是说你不计较吗?”

“凌昶燮可以不计较。但是,作为青启城城主,怎么可能不计较?”

“不,昶燮就算是城主也不会这样做。”是她脑海里曾经觉得男主有问题,是觉得主角本身就不是好人。可在毁了剑脉,昶燮还愿意还放了他们走之后,幼椿发现身为昶燮的无助与无奈。作为一个外来者,她理所当然把昶燮当做主角,把邬羲和当反派,在她的眼里他们都是没有血肉一个客体的存在。基于这样的认知,她时常无视他们的举动和想法,而是用惯性思考去认知解读。幼椿召出了木春握在手里,“你不是昶燮。”

幼椿神色凝重的瞧着面前的人,她来到这个世界,和昶燮相处时,就算是主角,他也只不过是个会纠结挣扎的普通人。

能知道昶燮与她相处的模式,和细微的差别。

“昶旭,你为什么要装成昶燮?”

话音随着落下的是“昶燮”变成了昶旭的样子,眼下的泪痣消失了。

凌昶旭没有回答幼椿的话,只是神色漠然往下看去,每层都是回型走廊,轻而易举就能看到最下面用雷盾制成透明结界。

“你用昶燮的脸毁了镇山剑,便能挑起青启城和青阳宫的矛盾。”

昶旭目光再次回到幼椿身上,并不意外幼椿会这样想,薄唇亲启,“昶燮来了。”

这回轮到幼椿沉默了,她知道毁了剑脉不可能就那么无事发生过。但她以为昶燮说不计较指的起码事情不会来的那么快,或者说不会暗着来。有理有据找个幌子光明正大的发难不是更利于青启城吗?

“昶燮又为什么来?”幼椿握着的剑已经蠢蠢欲动,若真动起手来,她敌不过昶旭。大脑思考着如何拖延时间以及闹得越大越好把人招过来。

精神专注下没听到身后的脚步声。

“是为了,不破不立。”昶旭眼神从幼椿头顶掠过,盯着来人,嘴角弯起弧度越来越大。

随着昶旭的话,幼椿背后传来耳熟的声音,“青阳宫没有镇山之宝,就和地宫里活人祭一样都是幌子。青阳宫让本门弟子去送死,只不过与青启城一样,用弟子的魂魄续青阳宫的运泽。”

为什么青阳宫魂灯灭了从不追究,掌门知道自己的弟子未归不闻不问,找那些凭自身实力爬上来而不是世家子弟,那些地宫里的话萦绕在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