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序。”没有寒暄的开场白,许凛站在南序身边,轻而缓地叹了声气,“来找我是为了检测报告吧。”
药物样本在每一家机构的结论中?口径统一,堆在办公桌上,盖着合格的印章,看上去尚未发表论断的沃森研究所成了唯一的希望。
也是今天南序和许凛久违地在对?话的原因。
南序想站起来更尊重地和许凛讲话,被许凛轻轻按住肩膀。
“卡尔已经找过我了,我拒绝了他,告诉他没办法帮忙。”许凛忽然提到了第三个人的名字。
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双方都明白这是在把拒绝的话语再复述了一遍,只不过许凛不想直白地对?南序说“不”,借用第三个人之口转述。
他说完,立刻掩饰性?地垂下眼睛,似乎不敢看见南序的表情?,稳住嗓音,快速、平稳地继续往下说:“数据不会?骗人,但解读数据的人却是会?撒谎的生物。我没有说谎,但保持沉默,不代表发声。”
真理并非一尘不染,会?受利益、权势的层层桎梏,压进晦涩的报告里被尘封。
“抱歉,让你失望了。”许凛说。
和聪明人打交道?格外省心,南序连张口的力气都省了,在话题要终结时总算说了句话。
他很坦然地接受了这个结果,简单、纯粹地回答:“没关系,至少我听完了一场很精彩的讲座。”
许凛的嘴唇动了动。
南序不是个会?纠缠的人,转身道?别?:“打扰了,老?师。”
许凛眉心微微松开:“你还肯叫我老?师?”
以前认识南序的时候他就发现,所有人都叫他教授,只有对?方叫他老?师。
刚开始以为是巧合,后来发现,在南序心里,教授的头衔应该永远比不上老?师这个称呼的分量。
也不知道?今后南序还愿不愿意?这么?称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