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找部长的吗?”他问南序。
南序回答了“嗯”。
“我出来时部长接了个电话。”裴屿提示。
“那我等会儿再进去。”南序点?头。
幸好齐昀接了个电话。
裴屿在内心感谢齐昀。
他得以有机会和南序多聊几句。
他们并肩站在一起。
和纸面上设定的轨迹一样?,裴屿放弃科研,走上了议会大厦前的阶梯。
“裴奶奶不肯来特区吗?”老人家?在信里和他抱怨和裴屿因为居住问题拌嘴了会儿。
“她说相?识的邻居都在蒙特佩斯,不肯搬来。”
“蒙特佩斯的气候更适合养病。”
“是,特区环境不好。”裴屿附和。
太阳升起的时间越来越短,冷风寂寥,树木光秃,滚滚向前运转的权力机器在不停倾轧过眼前的每一寸土地。
“你要是去蒙特佩斯参加演说,可?以顺带看望她。”
“我没?去。”裴屿急着反驳。
“嗯?”南序疑惑。
“我拒绝了邀请,和他们的一些理念不合。”裴屿说。
南序有些诧异。
和他印象中出现了一点?偏差。
裴屿的奶奶去世之后,他在这个世界唯一寄托的温情消失,于是怨恨轰然膨胀成了无边无际的权力欲望。
在这届选期中,作为政坛新星,他在公开场合成为支持医疗私有化的代言人之一,凭借平民的出身?与俊秀的外貌,拉近距离,成为推平阻力的利刃机器。
南序可?以理解,但绝对不认同。
明明他的奶奶曾经?受着病痛折磨而由于关键药物和核心技术掌控在财阀管控的私人医院中而拖延了救治,他也?九死一生,燃尽生命赢取费用,却最终选择站在了立场截然相?反的一方?。
没?想到这次裴屿没?有充当喉舌,拒绝了走到幕前的提议,也?等同于拒绝了一次被推举上位的机会。
裴屿那么聪明,自然可?以感受到南序的讶然。
其?实南序猜的没?错,以他的性格,他不该放弃这个向上攀爬的机会。
但跟随候选议员巡回演讲可?能产生的代价,已经?远远超过了权势赋予他的意义?。
除了他的奶奶没?有去世,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南序在学?生时期,似乎很尊重医生的职业,很感兴趣制药的研发。
这个布满污秽荆棘的世界为数不多南序明确表现出柔软喜爱的东西,他不希望就此被摧毁。
做不了南序喜欢的人,至少不能成为他讨厌的人。
……
历经?层层关卡终于进入齐老师办公室送上文件。
“在外头遇见裴屿了?”齐昀一边低头签着钢笔字,一边幽幽感叹,“唉,想当初我还是联邦最年轻最英俊最有潜力的议员,他快要顶替我这个头衔了。”
他把文件递给南序。
南序要拿过来。
齐昀没?松手:“别那么急着走。”他善良地挽留南序留下来陪他摸鱼。
“好。”南序答应了。
齐昀感觉到了意外:“不管你是谁,请从我那位字典里没?有休息这个词汇的学?生身?上下来。”
南序懒得理他,拉开椅子,对齐昀说:“帮我泡杯咖啡,你冰箱里的蛋糕也?拿出来一起分了。”
?
“你有没?有礼貌?”齐昀捂住心口,表示不敢相?信,但已经?站了起来。
南序的眼睛跟随齐昀的行动?而移动?,松弛地把肩膀陷进椅子里,应齐昀的要求,核心要求没?有产生变化,但变得更有礼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