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的判断没有失误的话。

没有风,唱片还在旋转,呼吸的气息如同落云一般交叠在一起,影子把?南序笼在其中。

谢倾在南序隐隐有了笑、善睐有光的眼里,眼底的光也柔和下来, 很?轻地再次追问,比先前的不确定又多了几分?确认:“没事?”

南序点点头, 脸上的笑意稍纵即逝地加深几分?:“可你要?有事了。”

阿诺德在用力拍着车窗, 力道之大,车窗玻璃都在震动。

幸好车外看不见车里的场景。

谢倾想。

阿诺德的愤怒在车门?没打开前是薛定谔的愤怒。

如果驾驶座的人是南序, 他的愤怒就会坍缩成后?怕、担忧。

如果撞树的人是谢倾, 他的愤怒就成了确定状态。

所以阿诺德发现从驾驶位上下来的不是南序而是谢倾以后?

好嘛,直接开.火!

“你怎么开的车?闭着眼睛开也不会撞到树上吧,眼睛不要?可以直接捐了。南序还在车上, 他要?是出事了怎么办?”

阿诺德的怒火快要?把?四周的空气滚烫得灼热, 持续不断朝着谢倾输出。

格洛里吓得依偎在南序的脚边。

南序安抚阿诺德:“你别生气。”

阿诺德更气了:“你还护着他?”

南序无辜道:“我没有, 我刚才还揍他了。”

低头的谢倾看向泛红的手背,把?肩膀和背脊压得更低, 看了那道印记一会儿, 轻缓地把?它掩在袖子下。

过?了几秒钟,抬起手,继续盯着那道印记。

说实话, 对待阿诺德的火气,谢倾比南序想象中有经验得多。

他在阿诺德手下时被?吼习惯了,当下听一听就好。只不过?后?续处理起来比较麻烦,阿诺德可能会更严苛地训练他。

伤痛是小事儿,但有个更严峻的问题,训练量太?多,占据太?长时间,他就没办法悄悄跑出去,到南序的楼下。

还是得再挽救一下。

掐着阿诺德爆发的情绪过?了临界点,谢倾正要?再次道歉。

可阿诺德在碰到和南序有关的事情时,智商和情商比较在线,所以阿诺德冷静了下来,问谢倾:

“你为什么会撞到树上?”

这?么低级的错误,不可能发生在谢倾的身上。

阿诺德发现了或许更值得愤怒的点。

“刚才车上发生了什么?”他的眼瞳在南序和谢倾之间移转。

格洛里贴南序贴得更紧了。

不等南序说话,始作俑者?谢倾仅仅停顿了一秒钟,会迅速作出判断,率先垂头:“对不起,身上突然有点疼,没把?稳方向盘。”

很?奇怪的是,阿诺德审视谢倾很?久,重重哼了一声,竟然接受了这?个原因。

轮到南序的目光在他们?之间流转。

阿诺德特意不看南序,只宣布剥夺了谢倾当司机的权力:“你们?都下车,关键时刻还得靠我。”

他上前收拾着残局。

老头子没那么不近人情。

谢倾的情况他相对了解。谢家从政的根基深厚,之前没怎么往军方发展,所以在那里,谢倾反而容易成为靶子和眼中钉。他唯一认可谢倾的就是,对方真的就靠自己?,对自己?够狠,高强度训练没松懈过?,喊疼也正常。

所以他理解,但也只能做到这?个份上。

把?这?些告诉南序,万一谢倾借此在南序面前又卖惨怎么办?

谢倾退开一步,惋惜地叹了声气。

“还练吗?”阿诺德检查完整车,确定只有外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