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大是失神。
而南序只映着明暗的细微变化,薄雾沉沉里唯一的光亮。
“比较困难。”南序回?答。
希里斯在听完这个回?答后?一眨不眨地盯住南序, 判断对方的每一寸神色以后?, 竟然很开心?地笑了起?来。
“你不怕我么?”
一个狠戾、攻击性强的同类,再掺杂进一些毁灭倾向的不可?控性。
卡佩家族一些和他朝夕相处的人都害怕他的喜怒无常,眼底充满着深深的忌惮和厌恶, 尽量避开他走,不得以对上他以后?,保持着谄媚讨好的姿态,转声又?是另一幅面孔。
南序和那?些人的反应哪一点都不沾。
但南序害怕起?来会是什?么样?
希里斯很好奇。
会蹙眉、会哭吗?
白皙的肤色会更苍白,鼻尖、眼眶会泛着从内浮现的浅红,脆弱、恍惚,摇摇欲坠。
一闪而过的念头,灼热的感觉从皮肉下窜过。
在对上南序雪一样的脸侧和潭水一样清寂的眼睛,又?冷静了下来。
南序敷衍地回?:“如果害怕可?以让你离开,我可?以害怕。”
希里斯说:“怎么可?能?”
那?你问什?么?
两个人无声的对视里在对峙。
南序的肩膀倚着墙壁,在脚边投下一道很随意的长影。
抵住希里斯肩窝的书籍松开对那?个位置的压制。
希里斯才注意到这本典藏书籍的四角在设计时包裹了银制的金属护角。
他低头的视线顺着书角森冷的尖锐移动。
冰凉的触感移动过脖颈,和内里致命的动脉只隔了一层薄薄的表皮。
“我以为你要划伤我的喉咙。”希里斯说。
不至于下死手,但给他点教训,脖颈就是最值得攻击的地方。
转念再一思考,他又?觉得南序不会这么做。
场面有些血腥,南序要付出的代价很大,对方一般做不出这么无脑只顾冲动的事情。
最后?锐物停在了他颧骨下方的位置。
不上不下的。
希里斯摸不透南序什?么意思,用眼神询问。
“如果我现在用这个砸中你的太?阳穴。”南序平淡地说,“你会感知到愉快。”
希里斯愣了下,渐而闷闷地从胸腔里发出点带笑的震动。
“怎么这么了解我?”
他还以为南序会说“愤怒、死亡”一类的词汇,没想到南序说出来的最后?一个词。
来自外部的疼痛可?以给他带来愉悦,当然制造疼痛冒犯他的人他不可?能再事后?放过。
如果这份疼痛由南序创造,他或许可?以忍受。
“为什?么不砸我呢?”希里斯问,“担心?我报复?你放心?,我向你承诺,不会对你动手的。”
他一边用脸去贴微凉的封面,尖锐的硬角直直陷入他的脸颊,一边眼神从未离开过南序。
“不想脏了书。” 南序说,又?抬了抬下巴,“回?去吃药了。”
不远处几个身材高大的保镖发现南序朝他们看过来,本来打算沉默等待的他们,不自觉出了声,询问希里斯:“您回?去休息吗?”
希里斯慢慢直起?身,回?过头。
那头的两三个人微微弓身,礼貌又?恭敬。
希里斯似乎连着许多天来到了这栋楼,坐在这儿,无所事事,他们找起?来并不费劲。
有人小心观察了希里斯的情况,竟然在与?从前的对比中,认为希里斯好上了不少,理?智地站在那?儿,神色也可以称作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