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灭掉的路灯马上又亮起来了。

哦,没有生气,原来只?是在?等下一个五秒,重新找回?规律。

很宽容、很有原则,刚才转身只?是在?宕机默数秒数。

“你的灯也快灭了,走吧。”

谢倾快步走向?南序,感觉很可?爱,抑制不住笑起来,从震动的胸腔到?抖动的肩膀。

南序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笑什么笑。

*

早春晴朗。

其?实天气才刚刚攀升到?1开头的两位数,早上没什么太阳,多云,没有转晴的迹象,只?是舒逸尘单方?面因为自己晴朗的心情而?赋予了好天气的定义。

他这段时间?天天写完作业以后就泡在?了这栋楼里,进入了很玄妙的状态,没日没夜地画画,要是有外人路过估计会被?他过度虔诚到?略显狰狞的模样吓到?。

学校没有赶工催促他的意思,是他自己灵感大爆发,每天肾上腺激素狂飙。

总而?言之,他画了个爽。

有时候人在?太开心的时候就会突发点小?插曲。

很湍急的一阵脚步声,把角落里的尘埃和湿软的霉味都带得飞起来,舒逸尘不适地皱皱鼻子。

“舒逸尘。”

他曾经的朋友跑定到?他的眼前,不甘又憎恨地叫他的名字。

舒逸尘耐心地用最细的画笔把浓绿叶片上的脉络勾勒出来,小?心地收好自己的画笔,才转过头去。

余笙的表情有和他的语气一样黏稠的愤恨。

舒逸尘恍惚了一下,不知道是因为几个月没见,还是余笙有些变样了,他感觉到?非常陌生。

当初南序没点燃那支作为赌注的烟花,余笙也没有通过兄弟会的测验,成功进入兄弟会。

南序离场之后,那群人脸上的光影明明灭灭很久,沉默了会儿,渐渐散开去。空气里因聚集在?一起而?上升的气温回?落,寒气从大理石地板渗透上来,舒逸尘连忙扶起腿软瘫坐在?地上的余笙离开。

余笙一路沉默,舒逸尘以为他被?吓坏了,温声安慰他:没关系的,不加入兄弟会也可?以,他们只?要继续好好学习就可?以,毕业以后他们会去到?自己希望的大学,诺伊斯的经历总会成为过去。

他担心余笙是在?害怕奥维他们的报复,承诺接下来他会和余笙寸步不离地保护他。

而?且舒逸尘心思细腻,他感觉南序不愿意对余笙出手的结局,释放了一个信号,那些人会因为害怕南序对他们的厌恶加深而?忍着?对余笙眼不见为净,刚才宴会时没再理会余笙就是最好的证明。

不知道哪一句话?触动到?了余笙,舒逸尘听见余笙在?他耳边发出一声嗤笑。他转过脸,也许是月光太冷森,也许是余笙不想掩藏了,嫉妒让余笙比鬼还要怨毒。

余笙甩开舒逸尘扶着?他肩膀的手,开始咒骂。

骂他不思进取,骂他仗着?季凌和温斐对他的与众不同而?特立独行,骂他每次替别人出头的时候是不是特别为自己的英雄主义而?感到?得意。

舒逸尘僵在?原地很久,在?寂寂的冬夜被?冻得全身发麻。

余笙就是这么想他的?

他一直以来的抗争在?他的朋友眼中只?是一场自以为是的闹剧。

舒逸尘手脚冰凉,余笙从他的茫然里仿佛获得了力量,继续骂南序故作清高吸引别人的视线。

愤怒终于占据了舒逸尘的大脑唤回?他的思绪,他难以置信地说:“南序没有伤害你,你不骂加害者,竟然反过来反咬一口?”

这个朋友已经变质了。

他觉得余笙可?怜,更觉得对方?可?恨。他不知道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