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樊景淮打开了门，看着靳颜笙，他主动道：“我们谈谈吧。”

……

找了一个没有摄像头的天台，樊景淮带了两罐啤酒，和靳颜笙走了进去。

夜晚风大，樊景淮的衣摆被吹了起来。

他走在前面，能感受到不太明亮的灯光里，靳颜笙复杂地眼神始终落在他的身上。

“你今天……过得很开心是吗？”

靳颜笙艰涩的声音响起，樊景淮倚靠在栏杆上，伸手准备拉开啤酒的易拉罐，靳颜笙却主动接了过去，将啤酒打开后，才还给樊景淮。

樊景淮看着手中啤酒，忽然笑了：“靳颜笙，你知道吗？以前，你从来没有替我开过任何饮料瓶。”

这只是很平淡的一句话，靳颜笙的手却抖了一下，啤酒洒在手背上，很冰凉。

“的确，我今天很开心，这是我两辈子最开心的约会。”樊景淮喝了一口啤酒，气泡在他嘴里爆开，密密麻麻地包裹着他的心脏。

“不用伪装成什么保洁或者工作人员才能在录音室里见一面，也不会被当做蛇蝎，被人避之不及。我可以就这样光明正大的在外面约会，被人认出来就大大方方地打招呼，这一切都让我觉得很轻松。”

樊景淮的声音很平淡，每一个字却都像打在靳颜笙的心脏上，让她泛起密密麻麻的痛苦。

“我现在，也可以……”

靳颜笙艰涩的话语还没说完，樊景淮摇了摇头。

“靳颜笙，你不明白的。我给过你很多次机会，我一直在等你主动公开我，主动承认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从满心欢喜等到最后，等到最后……”

樊景淮的声音也渐渐染上了鼻音，他猛灌了一大口酒，而后笑得很苦涩。

“等到最后我死了，我都死了，都没能等来你的一句公开。”

“你知道吗？本来我不会计较的，我曾经一直以为，你是低调，不愿意粉丝关注你的私生活而已，我一直这么安慰自己。可你转头便公布蒋泽熙是你的男朋友。”

“你让我觉得，我是这么差劲，这么不值得被爱的人。”

樊景淮说着，眼眶有些微红。

那些和靳颜笙在一起时，本以为被他淡忘的心酸再次涌上心头。

这个时候他才知道，那不是淡忘，那是他不愿再想。

就像是篱笆上的钉子，他自己拔出来了，本以为一切如旧，可每次经过，他都能看到上面密密麻麻不可修复的，钉子留下的痕迹。

不是不痛了，而是他选择视而不见。

“阿淮，不是的，我当时公开他，那是因为那组艳照是他的，我不能让他就这么被毁掉，他以前帮过我，我只是想帮他一把而已……”

靳颜笙急切地解释着，“我本来的打算就是过几个月事情平息了就和他分手……”

“那你知不知道，那条微博发出之后，网友会把这张照片安插在谁的头上？”

樊景淮想到了那场对他无休无尽的网暴，他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你没有想过我，你的脑子里全是你的救赎，是你的竹马，我樊景淮算什么？”

第39章

靳颜笙无法再辩解，她双目通红，上前紧紧抱住樊景淮，不停摇着头。

樊景淮没有推开她，他只说看着远方的万家灯火，再次缓缓道来。

“那是你主动放弃的我，也是将我推向万丈深渊的原因。”

樊景淮的胸膛隐隐作痛。

这么久过去了，那种几乎灭顶的痛苦和绝望仍然会时不时折磨着他。

他痛得躬身，靳颜笙慌乱地看着他，将他紧紧的抱住。

她的声音不停在抖，手也在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