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令他想要发狂,想要不管不顾地在身下人萤白的肌肤上留下永远的痕迹,可当情欲骤起之际,天成帝仍然克制住本能冲动,俯身亲吻。
冷芳携腰下垫着长枕,乌发因天成帝的动作披散,倦懒地垂着眼眸,一言不发,眼底没什么情绪。
像一尊冰冷的玉像。
面对天成帝近乎癫狂的痛楚,也只是伸手在宽阔的脊背上留下数道抓痕,像一个漫不经心的施舍。
汗水不断淌下,天成帝双目通红,伤口在激烈的动作下撕扯,血液破开纱布,顺着紧绷的腹部一点点淌下,仿佛蜿蜒的血河。
刚刚处理好的伤口,就这么又裂开了。
……
一连数日罢朝,流云殿大门紧闭。
这从未出现过的状况令朝臣们议论纷纷,忧心忡忡。
古来罢朝的帝王不少有,更有好几位昏庸的皇帝几乎停废了朝会,可天成帝不是他们自年少登基以来,无论身体康健抑或疾病在身,都未有罢朝废政的举动。
此番忽然闭门不出,毫无预兆,更未出言解释,宽慰群臣之心,令他们一时无措。
有心人察觉到,与天成帝一同未曾露面的还有揽雀宫中那位风头两无的贵人。
于是有人猜想,这难道是天成帝迟来的为色轻国的昏庸之举?
十一坐在房内,手边压着冷芳携的字稿,面无表情地盯着木笼里的麻雀。这鸟自被救下,无忧无虑地活着,饿了便低头啄食,渴了边喝水,时不时还能被冷芳携接到手指上,亲昵地揉揉脑袋。
一隔数日没有嗅到熟悉的香气,麻雀看起来有些焦躁,绕着笼子不断乱转,发出清脆悦耳的鸣叫,企图吸引冷芳携的注意。
“没用的东西。”十一说,这麻雀像知道在骂它,顿时骂骂咧咧地叫起来,声音粗了不少,可无论怎么叫,那个香香的人类都没出现安慰它。
到最后麻雀小脑袋微微垂着,站在鸟笼里浑身散发阴郁气息,十一的嘴唇也紧紧抿着,看不出一丝喜色。
只是去过一次生辰,结果就再也没回来。
纵然已经脱离组织许久,刀尖舔血这么多年,十一的感官依旧敏锐,他在那夜嗅到了血的味道,嗅到了宫闱之中紧绷的气息仿佛在生辰宴上,有什么大事发生。
他与药奴曾去过流云殿,却在路上就被梁惠带着一众侍卫拦住,问他冷芳携的消息,这阉人讳莫如深,只说“大人与陛下在一起”,无论如何不肯再透露只言片语。
若非药奴一直抓着他,早就与他们动手。
只要能穿过重重阻碍见冷芳携一眼,看他过得好不好,是不是被皇帝幽囚起来,为他分忧解难,哪怕事后被责罚,甚至被暴露的皇帝处死,又有什么关系!
偏偏药奴这胆小鬼!
那次十一费了大力气才压下对药奴的杀意。
可不止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