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头，却看见傅礼便狠狠朝晚懿甩下一巴掌：“张晚懿！你闹够了没有，一年前我就和你提过离婚，你每天用抑郁症当借口，用自杀来威胁我，现在还要将孩子扯进来！”

说完他就带着那女人越过张晚懿：“我会走诉讼程序，你要死要活和我没半分关系。”

说罢头也不回离去。

张晚懿不顾来来往往的人群，蹲在地上痛苦悲鸣：“柚子，他怎么能这么对我……”

我突然想起在他们的婚礼录像上，她固执地抱着手捧花不肯撒手：“我才不要把幸福让给别人，我要收获双倍的幸福。”

此刻，她哭着道：“我从小被家里人抛弃，后来被校园霸凌，重度抑郁。我真的以为傅礼的出现是我人生中唯一的光，可现在，他不要我了……”

如今她的眸子里只有一片灰败。

我将她紧紧抱住，在她的身上我好像看见了上一世的自己。

上一世我发现被周瑾年欺瞒十年的时候，也是这样崩溃。

“晚懿，和他离婚吧，你还有我，还有孩子。”

“我不离，我只让他回来……”

我紧紧箍住她的肩膀，加大了声音：“离了男人，我们也能过下去，他婚内出轨，财产和孩子都是你的，长痛不如短痛！”

“未来那么长，为什么要让自己的一辈子耗费在一个不值得的男人身上？”

她沉默了好久，扯出一抹绝望的笑：“你说得对。”

又安慰了她半天，将她和孩子送回家中。

等我回到家已是深夜，周瑾年书房的灯还没熄。

我走近一看，却发现他翻看着那本写满许知念的日记红了眼。

见到我，他愕然抬头，惊慌地合上了日记本：“柚子，张晚懿那边怎么样了？”

“我把她送回家休息了。”敷衍过去，我又问，“你在看什么呢？”

他微怔了瞬，道：“以前写的案情报告。”

他又骗了我。

我的眼眶有些发涩，他骗了我十年。

骗到他被判处死刑的时候，我还全心信任，以为他有难以言说的原因。

可现在，我看着那本日记，只觉讽刺。

我迎上他真诚的眸，忽然发问道：“周瑾年，你忘不了许知念又为什么要娶我？”

第4章

在我开口的瞬间，周瑾年的手机铃声恰好响起。

是律所同事的，他接起了电话处理完后，这才看向我。

他认真地问：“老婆，你说什么？”

没关紧的窗户处，夜风吹来，带走我身体里所有热量。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只说：“别工作太晚，早点休息。”

面对着他，我所有的勇气似乎都在决定离婚那一刻用尽。

我不想撕开他爱我的假面，更不想亲口听见他说，我只是别人的替身。

那就太难看了。

回房后，我迷迷糊糊睡到半夜，突然感受到一双温热双手在我身上不停摩挲。

周瑾年渐沉的鼻息萦绕在我的脖颈处。

“柚子，咱们要个孩子好不好？”

他说完，不等我拒绝便已经覆身上来，我的唇被堵住。

我像是置身于海中，魂魄离身，飘飘浮浮不能落地。

等到一切结束，我看着他沉睡的侧脸，拉开床头抽屉。

之前还没决定要孩子，偶尔会有计生用品用完又干柴烈火的时期，我便备了事后避孕药。

我没起身倒水，直接将药干咽下去，药片刮痛了我的喉咙。

明明那药没味道，我却觉得一股苦涩蔓延到心底。

……